辛谠进入泗州,当时叛军把泗州团团围住,城中兵少粮缺。辛谠前后十二次杀出重围,去各镇搬救兵借粮。
宠勋之乱平定之后,辛谠任泗州团练判官,后先后任豪州、曹州、泗州三州刺史,眼下泗州刺史刚刚任满,五十六岁的辛谠被朝廷召回京师叙职待命。
昨天天黑之时,辛谠带着两个侄子和一百五十人的卫队和追随于他学剑的弟子徒孙们到达高陵。由于辛谠一路低调,没有报官号,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现在辛谠半路杀出,冯闯进退两难。不过最后,他还是咬着牙齿对辛谠道:“泗州之战中,辛公所表现出来的豪气义气令天下人所佩服,在下亦佩服不已。但现在要我让开,却是不能。在下有职责在手,抱歉!”
辛谠的卫队和弟子们纷纷拔出了长剑,一百余骑面对着数百禁卫神策军,却无一人后退。
冯闯手下有一千多人,除去攻打邸店的人马外,在这外围他还有五百之众。辛谠的威名虽响,但他认为以众击少,他们并不是没有机会。“辛使君,就算你杀了我,可你能杀光我的兄弟们吗?而且,你心里应当清楚,我们在为谁办事。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李璟,得罪了那位贵人,你认为值得吗?若是你能给个面子,放手不管,我们绝不敢为难辛使君。而且,这也是给贵人的一个面子,后面的好处少了辛使者的。”
辛谠拿着那把曾经十二次血战突围,饮尽叛军鲜血的宝剑遥指冯闯的胸膛。
“你以为我辛谠是什么人?别人也许忌惮他一手摭天,但我有何可惧?”说着辛谠打量着手中的长剑,“剑,百兵中的君子,他刚正不阿。我辛谠一生执剑,绝不会做出阿附权贵之事。山僧、元老,亮剑!”
“遵命!”
“既然这些人都没有穿上禁军的铠甲。”穿过夜色和大雨,辛谠的脸上露出一抹历色,“那他们也就不配当一名禁军,敢阻挡我们者,杀无赦!”
“不!”冯闯惊声尖叫。但辛谠的门徒和侍卫们已经拔剑冲了过来,做为大唐第一剑客的第子,这些人自然都是剑道高手。辛谠策马疾驰,一把玄铁剑荡开数次刺来的长矛,剑若闪电,势如游龙,连续几剑过去,挡在他面前的数名黑衣神策军士已经全都捂着脖子栽落马下。
他的剑就有如灵性一般,朝着周围纷纷避开,幽灵一样的黑衣骑兵猛砍。他一夹马肚向前冲,战马一个昂扬人立,前蹄上那精钢打造的马蹄铁直接踢打在前面的一匹神策军的战马头上,直接将那战马打趴下了。
神策军士大声的咒骂着,但辛谠的门徒和卫队剑如雨下,绵绵不绝。
冯闯一开打,就已经策马向后逃跑。面对这个传说中的剑侠,他实在提不起半点勇气。
辛谠策马朝他飞奔而去,一剑砍中冯闯的头盔,将他震的一阵头蛇目炫,还没清醒过来,整个人就感觉一阵腾云驾雾,再回神,居然已经被辛谠给生擒过去。
“山僧、元老,速杀进邸院,救出李帅要紧!”辛谠高喊。
陈铎被一名剑手从马上打落,踉跄着跪下。半边脸上都是沽沽的鲜血流下脸庞。一回头,正好看到自己冯闯被辛谠抓住腰带一把扔在了烂泥地中,然后被一名剑客一剑削掉了脑袋,剩下无头的身躯趴在泥水中。
那些剑士们舞起长剑,搅起一片腥风血雨,神策军士居然挡无可挡。一只巨大的马蹄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他整个人被一蹄踩入烂泥之中,他只觉得胃里一阵揪心的疼痛,以及满嘴的血腥。
他看见那些剑士手起剑落,将一个个的神策军士砍瓜切菜一般的砍倒。那些以往在长安城中耀武扬威的禁军卫士,此时却是不堪一击。
当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只看到辛谠带着他的徒子徒孙们,挚着明亮的宝剑杀散了神策军后,直接纵马冲向了邸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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