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虽小,可此时却一本正经的把李璟说过的一句话念了出来,“沙陀人已经丧了胆,正一路南逃,咱们现在追上去,取点人头回来,也是一件功劳。”
王猛有些担心的道:“可是先前赵虞侯和杨教导他们都说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占据灵丘城啊。”
李存孝冷哼一声,“是教导官大还是我官大?”
“自然是衙内最大。”王猛马上表态。
“那不就成了,出兵前郡公也不能料到所有的事情嘛,有句话叫那啥将在外啥来着?”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爱!”王猛连忙补上。
“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我是横冲都的老大,你们要是愿意跟着我,那就听我的。有这七十几号弟兄,足够了。现在,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李存孝激将道。
王猛心中犹豫,最后想想,李存孝那是横冲都的主官,又是郡公的生意门生,就算出了啥事也有他顶着。再说,立功升官的诱惑确实很大,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一咬牙道:“好,弟兄们都听衙内的。”
七十余骑再次启程,这次一路向南。越往南,路上便开始出现一些稀落的人影。这些大多是从蔚州逃往云朔代方向的百姓。不过有些年老弱小之人,最后落伍掉单。
李存孝他们对这些人连停下脚步的**都没有,直接如狂风一般的卷向南面,只留下那些路上百姓们来不及收回的惊恐眼神。如此急驰了将近一天,他们最终到达了泰戏山。
泰戏山,也就是蔚代二州的边界,这里山高路陡,后世的八路军曾经在这里伏击日本人,打了一个漂亮的大捷,也就是平型关。
泰戏山,正处于蔚州的灵丘和代州的繁畤之间,既是两州的中间界线,也同样是二县的中间界线。这里地势险要,关口驻有一座小军寨。李克用上次攻下代州,是从蔚州入云州,然后入朔州,再下代州,因此这座蔚代之间的军寨保存完好。在李克用拿下代州后,军寨中的五百守兵归降李克用。眼下,李克用又加派了三百人马,关城之中足有八百人。
从蔚州灵丘和飞孤撤退的四千老弱残兵此时也正在这座小小的军城之中休息,这山道本来就不好走,又下过雨,路上还夹着许多百姓,更是难走。许多百姓本来并不愿意离开蔚州家乡。不过刘夫人在撤离前,就已经让人四处散布流言,说从登州来的李璟铁血无情,所过之处,不但把所有百姓的财产牛羊给夺走,而且还强征年青的妇女姑娘做随军军妓,而那些青壮男子则被押往辽东做奴隶,老人则会被夺走所有的粮食钱财后扔下不管。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李璟先前就曾经从幽州抢了十万青壮男女回辽东。
这传言一出,经过一些商人的证实,前不久镇东军确实从幽州抢了十万百姓回辽南。这样一来,许许多多的百姓都相信了这个传言,甚至开始有人以讹传讹,说镇东军还把那些少年抓去,卖给契丹、渤海、新罗、东瀛不奴。他们甚至把抓到的幼儿,充做军粮杀了吃掉。
恐慌蔓延,最后蔚州的几座城中的百姓几乎都跟着撤退的兵马一起逃离,只有一些村落里的百姓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呆在家中。
又是一天黎明时分,隐现于群山之间的泰戏军寨出现在眼前,在那山谷之间,矗立着一座虽然不大,但却十分险固的山城。青翠的两山之间,是一道用山石垒就的高高石墙,上面还耸立着十几座高高的箭塔。
李存孝先登上了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仔细的打量着山寨之中的情况。
“衙内,军寨里足有两三万人,看那些军帐,至少有五千兵马。”王猛面色有些难看,一路上跑了一天,结果却只看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不说军寨之中有四五千的兵马,就算只有四五百兵,有这样一座险要的山寨,也绝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了的。
李存孝却冷笑了一声,似乎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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