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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承认自己和贤王府、绝情谷、湘西腾族的血脉之亲,其他的一如往常。你仍是你、柳寻衣仍是柳寻衣,没有什么不同……”
“你们给我的感觉……可不是这样。”柳寻衣目不斜视地盯着言之凿凿的谢玄,别有深意地问道,“如果我想做回以前那个无欲无求、无拘无束、不争不抢、不卑不亢的柳寻衣,谢二爷能否答应?”
“这……”
“如果我想浪迹江湖,做一只闲云野鹤,不想做什么一家之主?也不想背负一派兴衰,谢二爷能否答应?”
“这……”
“如果我不愿与金复羽产生任何瓜葛,更不想与之逐鹿中原,谢二爷能否答应?”
“寻衣,你……”
“我刚刚说的那些,料想谢二爷断然不会答应。”柳寻衣淡然一笑,摆手打断不知所言的谢玄,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不急不缓地替他回答自己的问题,“非但谢二爷不会答应,洵溱、萧谷主、腾族长八成也不会答应。”
“寻衣,事到如今你应该成熟一些、稳重一些,不能再像小孩子那般天真,更不能再像小孩子那般任性。”见柳寻衣主动挑明自己的心意,谢玄忽觉如释重负,故而不再讳言,“天大的道理,想必你早已听的耳朵快要磨出茧子,我也不再赘言,省的你嫌我啰嗦。你只要记住,你是洛天瑾的儿子,是名正言顺的‘少贤王’,应该也必须承担重振贤王府的重任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皆由此而生、因此而决、为此而行。”
毋庸置疑,谢玄此言怀有极重的私心,意在将柳寻衣的前程与贤王府的命运牢牢绑在一起,言外之意将萧芷柔、腾三石、洵溱等人隔绝在外,至少隔绝在贤王府之外。
“谢二爷今天说过这么多话,唯独刚刚说的……是一句大实话。”柳寻衣似笑非笑地望着激昂慷慨的谢玄,勉为其难的笑容有些了然、有些自嘲,又有些失望,“我早该料到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少秦王派洵溱出生入死地救我不可能无利可图。同样,你们费尽千辛万苦帮我沉冤昭雪……也不可能不图回报。”
“寻衣,你可以蔑视其他人,但不能嘲讽贤王府。因为这是你爹辛辛苦苦二十几年打下的江山,目的就是交到你手里。如果让你重振贤王府也是一桩交易,试问天下还有谁不怀私心?”谢玄对柳寻衣的消极态度十分不满,愠怒道,“我还是那句话,继承你爹的遗志,肩负贤王府的重任是你命中注定的事实,不是我们强加于你的负担。无论你作何感想,至少我谢玄敢对天发誓,自己对贤王府、对你们父子……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见谢玄老眼泛红,吐沫横飞,心知他误会自己的本意。柳寻衣大惊失色,连忙拱手赔罪:“谢二爷恕罪,刚刚是我一时失言……”
“站起来!”
未等柳寻衣弯腰,谢玄已紧紧托住他的双臂,教训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贤王府的主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代表贤王府的尊卑荣辱。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人何事,你必须昂首挺胸,姿态傲然,要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胸襟和气魄。不能再向任何人赔礼道歉,更不能再向任何人卑躬屈膝。这世间,除天地父母之外,谁也不值得你低声下气,纵使皇帝老儿……也不值得你摧眉折腰。”
“可是我刚刚的确说错话……”
“为人主者,可以知错、改错,就是不可以认错。”谢玄正色道,“想想你爹在世时,除偶尔自我反省之外,他何时向别人低三下四地认过错?”
“这……”
“人情世故纷繁复杂,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做到无懈可击。你不必心急,日后可以慢慢学。”
“谢二爷才是贤王府的府主,我岂敢僭越……”
“我只是暂代府主,是清风父女为蛊惑人心而推举的一介傀儡罢了,不值一哂。”谢玄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从而精神一振,义正言辞地说道,“这番话,我也早想对你说。谢某有自知之明,退居二线出谋划策也许有些用处。可让我站在风口浪尖掌控大局……却是如履薄冰,摇摇欲坠,万万无法周全。更何况,我已经老了,这座江湖早已不是我们的天下。后起之秀层出不穷,诸如吴双、苏禾、陆庭湘、秦苦、唐阿富……哪一位不是有勇有谋?哪一位不是意气风发?哪一位不是壮志凌云?哪一位不是前途无量?寻衣,贤王府由我掌舵迟早走向衰亡,唯有交给你才能发扬光大。”
言尽于此,谢玄将手搭在柳寻衣的肩头,恳切道:“这些不仅仅是你爹的心愿,也是谢某毕生的心愿。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何处处提防金复羽?你和他也许没有私人恩怨,却有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他好不容易等到贤王府家道中落,岂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而复生?他的存在,无疑是你重振贤王府的羁绊。你的崛起,同样是他实现野心的阻碍。对他而言,你的身份就是一种致命威胁。无论你想不想与他为敌,只要你活着,他就不能安心。因此,即使贤王府与世无争,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此一节,并非谢某危言耸听,我料定萧谷主、腾族长和洵溱姑娘同样对未来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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