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更重要的是,报答洛天瑾的方式有很多,如果柳寻衣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谁敢预料谢玄为守住洛天瑾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什么举动……”
“罢了!”未等惶惶不安的阿保鲁几人追问,洵溱已颇为不耐地摆摆手,“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记住!刚刚那些言论出我之口,入你们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再让其他人知晓。如果有谁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胆敢在外人面前乱嚼舌根……尤其是在柳寻衣和贤王府的人面前胡说八道。有什么下场?你们心里清楚!”
“谨遵大小姐之命!”
洵溱似乎不愿在刚刚的话题上多做纠缠,故而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谁在柳寻衣的身边守着?”
“虽然内庭戒备森严,但仍有许多人守在副宗主的房间外等候消息。潘姑娘和那些郎中自不必提,还有谢玄、慕容白、邓泉、萧芷柔、云剑萍、腾三石、云追月、秦苦、薛胡子、苏禾……统统在内庭候着。”洪寺一边细细回忆,一边掰着手指头清算,“除他们之外,少林、昆仑、崆峒、唐门、青城、峨眉、陆府的掌门、家主也被谢玄邀入丹枫园过夜,这些人每隔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派人去内庭打探副宗主的消息。”
闻言,萧阳不禁面露惊奇,忍不住出言调侃:“少林、昆仑、崆峒、唐门早在‘锄奸大会’时便已‘弃暗投明’,他们出现在丹枫园并不奇怪。可青城、峨眉和江南陆府明明是金剑坞的狐朋狗党,与贤王府泾渭分明。难道左弘轩、妙安、陆庭湘就不怕谢玄‘请君入瓮’,将他们骗入丹枫园一网打尽?”
“越是看似危险的地方,恰恰越安全。”洵溱不以为意地笑道,“柳寻衣刚刚替自己洗脱污名,亟需在江湖中打正旗号,眼下正是与各大门派攀交修睦的关键时机。纵使谢玄与陆庭湘他们有血海深仇,也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动手,否则就是徒惹非议,自断后路。更何况,青城、峨眉、江南陆府只是亲近金剑坞,虽然与贤王府有些不和,但远远达不到不共戴天的地步。再者,陆庭湘在‘锄奸大会’上屡次三番帮谢玄和柳寻衣解围,左弘轩主动提出重推武林盟主之事。且不论他们作何图谋,至少在表面上……他们向柳寻衣的示好之心已昭然若揭,此一节天下英雄有目共睹。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谢玄久经风浪,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左弘轩、陆庭湘、妙安同样对此心如明镜,否则他们又岂敢只身犯险?”
“大小姐对他们的心思揣摩的入木三分,我等佩服!”
“看来……柳寻衣果真是今非昔比。”洵溱不理睬阿保鲁几人的恭维,一双美目精光涌动,言辞愈发意味深长,“短短一天,那位人人喊打,不得不东躲西藏的‘过街老鼠’,竟摇身一变成为中原武林举足轻重的‘头号人物’。当初他命悬一线,垂垂将死也不曾有人理会,如今只受些‘皮外伤’,恨不能惊动半壁武林,令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寝食难安。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就不信离开他柳寻衣,中原武林就会天塌地陷?”阿保鲁轻蔑道,“说到底,这些人哪里是给他面子?分明是忌惮他背后的势力。”
“谁说洛天瑾枉为人父?柳寻衣若非他的骨肉,岂有今日一步登天的机会?世上亲者千千万,但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番宏图大业的……只怕万中无一。”
“此刻天色已晚,大小姐也劳累一天,是不是去客院歇息……”
“不!”洵溱不假思索地打断洪寺的关心,“带我去探望柳寻衣。”
“可是……”
“我刚刚已经说过,柳寻衣今非昔比,他现在是跺一跺脚,中原武林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莫说他昏迷不醒,哪怕他只是让蚊子叮一口……我也必须前去探望。更何况,叛贼袁孝究竟如何处置……仍需他这位‘副宗主’亲自定夺。”
“这……”一提起袁孝,洪寺、严顺、雷震无不面露难堪。
“大小姐,莫说副宗主现在昏睡未醒。纵使他苏醒,想见他的人也不计其数,一时半会恐怕轮不到我们……”
“你们真以为我去‘探望’,是为见他一面?”洵溱柳眉一挑,语气颇有一丝玩味之意。
“这……”
“柳寻衣可以不醒,但我不能不去。我去‘探望’不是为看见他,而是为让其他‘探望’他的人……看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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