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苏禾与唐阿富虽不是他们的麾下,却也一直无甚异议。
因此,当唐阿富主动提出与苏禾同往洛阳城时,苏禾出于礼数并未自作主张。而是将迟疑的目光投向洵溱,俨然在征求她的意见。
然而,洵溱也没有料到唐阿富竟会主动请缨,登时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隐晦幽光。思忖片刻,方才若有似无地轻轻点头,口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也好。”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见洵溱答应,苏禾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们不必跟着孤日和雁不归,以免节外生枝。我意……星夜南下,赶在他们抵达贤王府前先一步潜入洛阳城。”
“倘若轻装简行,马不停蹄,明日下午即可入城。”唐阿富漫不经心地接话,“孤日他们人马冗余,速度一定不如我们。”
“言之有理。”
“入城后,你们可先与雷震联络,由他替你们安排落脚事宜。”洵溱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苏禾,叮嘱道,“你将玉佩交给雷震,让他知道你们是自己人。顺便告诉他,我和阿保鲁三天后……即三月十九正午抵达洛阳,让他妥善安排。”
“没问题。”
“那……二位一路小心,我们三天后于洛阳城再会。”
“洵溱姑娘保重!”
简单寒暄,苏禾与唐阿富冒雨离开潞州客栈,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小姐,苏禾性情豪爽,又是柳寻衣的结义大哥,他挂念柳寻衣不足为奇。可唐阿富为何……”
“唐阿富是想趁机甩掉我们。”心猿意马的洵溱脱口而出,忽而察觉到一脸懵懂的潘雨音正愣愣地望着自己,顿时心神一禀,从而话锋一转,“毕竟,‘无情剑客’过惯无拘无束的日子,焉能忍受我们的羁绊?”
其实,洵溱的言外之意是“唐阿富不想被我们没日没夜地监视,甚至连写一封‘家书’都要受人约束。”
碍于潘雨音在场,有些话洵溱不宜挑明,只能点到即止。
“大小姐,甘家的眼线如何处置?”
“萧阳,送潘姑娘上楼收拾东西。”
“遵命。”
当萧阳将依旧有些头重脚轻的潘雨音护送上楼后,萦绕在洵溱脸上的柔和笑意陡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耐人寻味的阴戾之色。
“你明知柳寻衣短时间内不会遇到危险,却对苏禾的担忧表示默许,甚至同意他们先行一步,是不是……想故意支走他们?”阿保鲁被洵溱的“喜怒无常”吓得脸色一变。反复思量,他渐渐察觉到一丝蹊跷,故而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现在你又找借口支走潘雨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吩咐?”
“阿保鲁,看来这段时间你确实长进不少。”洵溱开门见山,“眼下,确有一桩棘手的麻烦……我必须亲自解决才能踏实。”
“什么麻烦?”
“生擒柳寻衣,势必令谢玄在清风父女心中的地位急剧攀升。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以他们的精明狡猾,料想不会轻易相信谢玄的‘忠心’。我料,清风父女十之八九会派人事无巨细地逐一查探。”
“逐一……查探什么?”
“查探谢玄追剿柳寻衣的每一个细微环节,以及整件事中出现的每一个可疑之处。”
“今夜之事,孤日和雁不归亲眼目睹,我们与谢玄配合的天衣无缝,好像……没有什么破绽?”
“今夜也许没有,可今夜之前呢?”洵溱讳莫如深地反问,“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其实,一个天大的破绽就摆在所有人眼前。孤日和雁不归刚刚擒获柳寻衣,一时间心想事成,难免被胜利冲昏头脑,因此他们精力混淆,耳目闭塞并不奇怪。可你不一样,身为旁观者,难道你也看不出破绽?”
“这……”阿保鲁绞尽脑汁,却百思不解,“你说的破绽是……”
“为谢玄提供‘线索’,替贤王府效犬马之劳的……潞州甘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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