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的男人猛然抬头,用他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宋玉,眼中布满惶恐与惊惧。
看样子,男人已被石镇山的狠辣手段彻底吓破胆,宁肯死也不愿再经受折磨。
见状,宋玉的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蔑笑,不急不缓地问道:“你叫什么?”
“洪……洪洋。”
“从哪儿来?”
“泰州……洪府。”
“洪府?洪洋?”宋玉好奇道,“莫非你和洪寺是本家?”
“是……我是府主的侄儿……”
“难怪!想必洪寺对你十分信任,否则也不会派你出来打探消息。”
“这……”洪洋面露纠结,苦涩道,“算……算是吧!”
见洪洋唯唯诺诺,宋玉狡黠一笑,又道:“如此说来,你知道洪寺很多秘密?”
“这……”渐渐意识到自己误中圈套的洪洋,看向宋玉的眼神涌出一丝忌惮。
俨然,站在面前的宋玉看似文质彬彬,实际上他比凶神恶煞的石镇山更难对付。
“我再问你,洪府和上京四府是什么关系?”
“沈州袁府、济州严府、泰州洪府、庆州雷府……共称‘上京四府’。”洪洋颤颤巍巍地答道,“四府以……沈州袁府为首。”
“袁府的主人叫什么?”
“叫……袁孝。”
见洪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宋玉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听说洪寺在湘西腾族?”
“是。”洪洋如实作答,“府主花费七万两白银从襄阳换来一支翡翠如意,作为……送给腾族长的见面礼。”
“七万两?”宋玉大吃一惊,“洪寺出手竟如此阔绰?”
“是……”洪洋轻轻点头,“单单装翡翠如意的匣子……就足足花费八百两。”
“匣子?”洪洋的回答似乎勾起宋玉某些回忆。
突然,冷依依脸色一变,惊呼道:“难道是我们从百翠湖出来时遇到的黑脸汉子?”
“府主……确是方面大耳,皮肤黝黑。”
得到洪洋的肯定,宋玉困惑更甚,同时好奇更甚。
“洪寺为何给腾三石送礼?而且礼物如此贵重。”宋玉费解道,“难道他们有旧?”
“不……府主与腾族长素不相识……”洪洋艰难地摇晃着脑袋,“府主送礼……是因为我们想投奔腾族……”
“投奔腾族?”宋玉越听越糊涂,直觉告诉他此事绝不简单,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为什么?难道洪寺在泰州遇到什么麻烦?”
“不……因为关外地偏人稀,上京四府欲更上一层楼……必须进入中原另谋霸业……”
“上京四府?”宋玉眼神一变,“你的意思是……进入中原的不止洪寺一人?”
“袁孝、严顺、洪寺、雷震……四位府主皆要入关……在中原另谋安身立命之地。”
“什么?”
直至此刻,宋玉和冷依依终于明白石镇山口口声声“骇人听闻的秘密”,指的究竟是什么?
“上京四府”一起进入中原,若说没有图谋,只怕傻瓜也不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袁孝、严顺、雷震也会投奔湘西腾族?”
“不……”洪洋断断续续地回答,“他们投奔其他门派……”
“哪门哪派?”
“不知道……此等机密,府主岂会告诉我们这些下人?都是他们秘密商定……”
“秘密商定?”宋玉眉头一皱,眼神愈发狐疑,“你的意思是……上京四府入关暗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我……我没有这么说……”
“你刚刚说上京四府入关是为‘更上一层楼’,后来又说他们秘密商定,分明是前后矛盾。如果你们动机纯良,光明磊落,又何必藏头露尾,分兵行事?”宋玉脸色一沉,冷声道,“洪洋,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宋玉说出这句话时,不仅冷依依群疑满腹,甚至连石镇山也放下茶壶,饶有兴致地走上前来。
显而易见,石镇山严刑拷打也只问出刚刚那些事。可宋玉不同,心思缜密的他直接听出洪洋言辞中的破绽,故而趁势逼问,欲挖出更大的秘密。
“小子,你果然有其他的事瞒着我。老子告诫过你,如有欺瞒先砍四肢,再切掉你的命根子。”
见洪洋惊慌失措,吞吞吐吐,石镇山虎目一瞪,怒啐一口,而后走到桌旁“叮叮咣咣”地挑选趁手的刑具,俨然要对洪洋再动一次酷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做一笔交易。”宋玉配合着石镇山,对洪洋刚柔并济,恩威并施,“如果你肯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和盘托出,我可以放你一马。”
“这……”
“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变成残废,但总好过丢命。”冷依依趁机怂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洪寺不肯放过自己。但只要你肯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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