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如此一来,柳寻衣必死无疑。”汪德臣冷笑道,“待兴元三府烽烟四起,朝廷定将柳寻衣视作里通外国的叛逆奸贼,必将其千刀万剐。”
“正如柳寻衣用下三滥的招式反杀呼兰,在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博弈面前,谁也不必故作君子,谁也不必计较手段。”
“不知大汗对此事的态度是……”
“大汗的想法比你我都要大胆。”忽烈眉头一挑,语气渐渐变的古怪起来,“大汗并不关心一州一府的得失,甚至对我们如何筹措军粮也没有兴趣。他在意的……反而是柳寻衣和黎海棠。”
“王爷何意?”
“并非本王之意,而是大汗之意。”
“这……”汪德臣一愣,若有所思地望着讳莫如深的忽烈,试探道,“那大汗……又是何意?”
“大汗没有明确的诏令,只是在提起柳寻衣和黎海棠时,反复提到四个字。”
“哪四个字?”
“人才难得!”
“嘶!”
只此一言,令汪德臣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虽然蒙古大汗只提到“人才难得”,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一点也不简单。
忽烈和汪德臣皆是绝顶聪明之辈,又岂能悟不透蒙古大汗的真意?
一句“人才难得”,足以表明蒙古大汗对柳寻衣和黎海棠有拉拢劝降之心。俨然,他们今日在“那达慕”的表现,已深深打动蒙古大汗的心。
“难怪!难怪!”汪德臣恍然大悟,“难怪大汗对呼兰的死如此淡漠,原来……是想拉拢柳寻衣。”
“大汗的爱才之心自是感天动地,然而他对柳寻衣和黎海棠的底细却是一无所知。”忽烈苦笑道,“大汗自知人心难测,故而未下圣断,而是将此事交由本王决定。”
“大汗圣明!”
“大汗自是圣明,但本王现在想问问你的意见。”忽烈目不转睛地盯着五味杂陈的汪德臣,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以为柳寻衣和黎海棠该不该拉拢?”
“这……”
汪德臣一怔,斟酌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里没有外人,尽可直言不讳。”
在忽烈的催促下,心灰意懒的汪德臣将戴在头上的白布条扯下来,犹豫再三,方才缓缓开口:“不得不承认,柳寻衣和黎海棠……确实是难得的人才。若能将他们招入军中,尤其是在王爷对汉人如此开明的政令下,他二人的前途必定一片光辉。同样,王爷若能得到他们的辅佐,无疑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你的意思是……拉拢他们?”
“不!”汪德臣眼神一正,极口否认,“虽然人才难得,但人心更难得。黎海棠姑且不论,单说柳寻衣,他对大宋的赤胆忠心你我有目共睹,想劝他归降……只怕难如登天。”
“是啊!”忽烈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万一拉拢不成,反被他奚落,岂不是惹人耻笑?或许……这也是大汗不肯明言的原因。”
“对大汗和王爷而言,能不能拉拢柳寻衣是小,折损颜面才是大事。”汪德臣附和道,“虽然我与柳寻衣接触不多,但凭他这几日的表现,俨然是大宋的愚忠。更何况……”
言至于此,汪德臣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涌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诡谲之色。
“更何况什么?”忽烈心生好奇,急声追问。
“更何况,他纵使答应归降,我们也万万不能接受!”
“为何?”
“王爷莫要忘记中原武林盟主是怎么死的?”汪德臣鄙夷道,“正因为柳寻衣潜伏在洛天瑾身边做内奸,才令大宋朝廷将树大根深的贤王府一举击溃。有道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柳寻衣这种卑鄙小人,最擅长使心用腹,欺天罔人。如果他答应归顺,十之八九暗藏祸心,说不定哪天就会跳出来反咬我们一口。”
汪德臣一语惊醒梦中人,令忽烈幡然醒悟,同时为自己对柳寻衣暗生恻隐而心有余悸,神思凝重地缓缓点头:“天下人才浩如烟海,大汗和本王根本不用冒险拉拢柳寻衣。”
“柳寻衣再有本事,其心不忠一切都是空谈。”汪德臣道,“更何况,蒙古乃天下第一强国,世间俊才望风来归,大汗和王爷又何必在乎小小的柳寻衣和黎海棠?”
“德臣所言甚是!”忽烈神情一禀,义正言辞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本王绝不能让柳寻衣变成身边的祸患,更不能重蹈洛天瑾的覆辙。我意已决,绝不拉拢柳寻衣和黎海棠,明日你我一同入宫觐见,向大汗阐明利害。”
“王爷明鉴!”
其实,忽烈如此轻而易举,直截了当地否决此事,汪德臣的提醒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原因深埋于他的内心。
从始至终,忽烈对柳寻衣提不起半点好感,甚至有些排斥,更不想将他留在身边。
虽然忽烈永远不会承认,但究其根本……无外乎对赵馨的敏感。
此一节,汪德臣同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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