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满身血污的秦二在两名弟子地搀扶下艰难开口,“目无尊长,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下狠手,这样的白眼狼……真的有资格统领秦家吗?”
秦大忧心忡忡:“他为保住柳寻衣,不惜与陆庭湘拼命,今夜无论是成是败,恐怕日后都无法向天下英雄交代。唉!”
“大哥……”
忽然,秦三压低声音,目光不善地朝一心观战的柳寻衣偷偷瞄去,试探道:“为免铸成大错,不如我们趁柳寻衣不备,先……”说罢,秦三用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意思不言而喻。
“这……”秦大一惊,随之心生犹豫。
“他被人五花大绑着,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秦三怂恿道,“柳寻衣不死,秦苦永远不会醒悟。索性我们先斩后奏,秦苦固然生气,但他并不愚笨,知道孰轻孰重,断不会再为一个死人置秦家上下于水深火热。如何?”
“我同意!”秦二插话道,“趁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苦与陆庭湘身上,我们出其不意,定能将柳寻衣一击毙命。”爱看书吧
“这……”
“我去!”秦三似乎猜出秦大的担忧,故而主动请缨,“为大局着想,纵使秦苦日后杀我泄愤,我也无怨无悔。”
“那……好吧!”秦大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三弟小心!”
“大哥放心!”
得到秦大的允许,秦三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嗜血狞笑。紧接着,他缓缓退到人群之后,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毫无防备的柳寻衣,一边挪步朝他靠近,一边伸手摸向刀柄。
当秦三混入陆家弟子的队伍中时,陆遥率先发现蹊跷,本欲出剑阻拦,却见秦三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柳寻衣,再看他杀气腾腾,蓄势待发的紧张模样,陆遥稍作思量,登时领会秦三的意图,抽出三分之一的剑又被他悄悄插回鞘中。
如果柳寻衣死在秦三手里,对陆家而言也不算一件坏事。
心念及此,陆遥非但不再阻拦秦三,反而不动声色地示意陆家弟子为其让路,方便他以最短的距离、最快的速度逼近柳寻衣。
由于客栈内的烛台大都被陆庭湘和秦苦的余威殃及,故而大堂内十分昏暗,人影憧憧间更是一片漆黑,为秦三的偷袭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不知不觉,秦三距柳寻衣已不足三步之遥。
此刻,他已将烈阳刀完全抽出,悄无声息地紧紧攥在手中,刀锋在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慢慢穿行。
“呼!”
聚精会神的秦三深吸一口气,趁秦苦与陆庭湘交战正酣,眼神骤然一狠,抬脚向前的同时,右手将烈阳刀狠狠刺向柳寻衣的后心要害。
“砰!”
千钧一发之际,客栈紧闭的大门陡然被人蛮力撞开,两扇木门瞬间挣脱门框,呼啸着飞入大堂,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靠近大门的秦家弟子纷纷惊呼闪躲。
“咦?”
“嗤!”
正是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扰,令悉心观战的柳寻衣下意识地侧身眺望。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柄锋利无比的钢刀紧贴着他的后背一闪而过,在割断麻绳的同时,亦在柳寻衣的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万幸只是皮外伤。
“嘶!”
一阵凉意瞬间袭来,柳寻衣出于本能冲天而起,不知麻绳已松的他下意识地甩出一记鞭腿,势大力沉的一脚凌空抽在秦三脸上,登时将猝不及防的秦三踢飞数丈。
“柳大人小心,有人偷袭!”
幡然醒悟的冯天霸猛然发出一声暴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令气氛凝重的蔚州客栈瞬间沸腾起来。
一片混乱之中,满心愤懑的苏禾率先飞至柳寻衣身旁,不由分说地将几名陆家弟子打翻在地,从而拽着柳寻衣飞上二楼。
“怎么回事?”
一连串变故令陆庭湘和秦苦皆无心恋战,二人刀剑相撞,一触即分,各自飞落在陆、秦两家弟子之中。
“是秦家的人捣鬼,他们想劫走柳寻衣!”
“放屁!明明是你们看守不严,让柳寻衣自己跑了!”
一时间,陆、秦双方弟子相互攻讦,气氛瞬间变的剑拔弩张,众人纷纷抽出刀剑,不断地彼此叫嚣,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这些汉人果然只会内讧,难怪连自己的江山都保不住。”
伴随着一阵阴戾而轻蔑的冷笑,上百名蒙古军士,一手拄着火把、一手拎着弯刀,迅捷而有序地涌入蔚州客栈,眨眼将众人团团围住,并将昏暗的大堂照的亮如白昼。
“这些人是……”
“苏禾,我没有迟到吧?”
未等不知所措的众人交头接耳地探清缘由,冷笑声再度响起。紧接着,一道削瘦的人影缓缓步入客栈,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体型庞大,面目狰狞的恐怖“怪物”。
柳寻衣一眼辨出来人,那似人非人的庞大怪物乃是力大无穷,令其心有余悸的哑坤。
至于哑坤身前的削瘦男子,不必多问,正是与哑坤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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