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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王二哥的日子过得这么苦!”皱着小脸,满脸同情的,正是陆炳。
另外一个,则是小郡主。她脸上有些迷茫:“炳哥哥,那个什么三郎是王二郎的亲弟弟?既然是亲兄弟,为何一个日子富贵,一个却紧巴巴的?”
道痴等人进府已经小半月,足以使得世子对这几人的消息探听的清楚。陆炳同道痴最近亲,自然格外留心道痴的消息,因此倒是对道痴的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
“王三郎是王二哥嫡兄,王二哥原本是庶出,排行第四,过继到族叔家,才开始排行为二……”陆炳道:“王二哥亲生父亲家,三代为宦,比较富足;过继的那家,日子比较窘迫。”
小丫头小脸绷得紧紧道:“王二郎亲爹那么有钱,又不是养不起孩子,为何将儿子过继出去?”
陆炳道:“好像是嫡母不慈什么的,听说王二哥打小就被送到寺里养,他爹爹原阖家在湖广任上,回安陆后才将王二哥接下山,不过没几日就将王二哥过继出去。听殿下的意思,殿下与王爷曾在街上碰到过王二哥。王二哥估计是被嫡母打出门,连衣服都给剥了,穿着僧衣,饥寒交迫的,在街上盯着点心铺子移不开眼。王爷实在看不过去,还送了一包点心给王二哥。殿下以为他是哪个寺里的小沙弥,当时还比较好奇,想要留着他说话。结果他道了谢,匆匆忙地就走。”
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听出不妥当。这盛夏天气,饥能挨着上,想要挨寒受冻可是不容易。
小丫头在旁听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道:“他亲娘呢?”
陆炳叹气道:“听说是生下王二哥就死了,王二哥连亲娘都没见过。”
小丫头哽咽道:“他爹与他嫡母都是坏人,王二郎太可怜了。”
陆炳应和道:“是啊,实在是太可怜了……嫡母且不说,到底不是她生的,可爹是亲的啊,还能这么狠心,说不要儿子就不要了。我爹说了,王二哥他爹不是因惧内才不要儿子,是为了升官发财,王二哥嫡母娘家是京城里的权贵;我娘说,多半是大人造的孽,迁怒到孩子身上。”
对于一个九岁、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不管是功名利禄,还是妻妾争宠,都太复杂。
他们两个,只是简单地将王二郎看成一个没了生母、嫡母不容、生父厌弃的小可怜。
两人站在影壁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王二郎这么可怜,自己应该帮帮他。
小丫头摘下自己的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了出来,塞到陆炳手中:“炳哥哥,这些给王二郎花吧……”
竟然是半把金瓜子。
陆炳摇头道:“王二哥又不是下人,怎么好给他这个?”
小丫头疑惑道:“那给他什么?要不叫人预备蜡烛?”
陆炳眼睛一亮,道:“这倒是好主意,我只说是听闻他夜里苦读,给他准备的,要是王二哥不要,我也学王七最后那一句。平素里还觉得王七哥嘻嘻哈哈的不靠谱,关键的时候还真有做哥哥的样子。”
小丫头点点头道:“王七虽胖些,可三姐姐说的不错,他待人还挺实诚……”
折返回乐群院的道痴,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坐在书桌前,开始寻思影壁后到底是谁。他方才虽没有去影壁后将人揪出来,可清楚地听到了后边的呼吸声。他本以为是黄锦与高康这两个小太监,没想到回到乐群院,看到这两人正同刘从云说话。
那影壁后是谁?听着呼吸声,不像是只有一个人。
道痴实在猜不出,便也不再继续想这个问题,拿去书卷又开始读书。毕竟方才兄弟两个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之处。
等到次日傍晚,世子带了陆炳过来乐群院,还带了几匣子的羊脂白蜡,道痴就认定,在影壁后的是世子与陆炳。
世子的白蜡,不是送给道痴的,而是送给六位伴读,并且提了管事疏忽,乐群院的分例本就是白蜡,而不是灯油之类的话。还特意吩咐黄锦与高康一句,若见几位公子的蜡烛差不多,就去库房领。
他既这般说,道痴也就这般听了,心中不无感慨。
换做其他人,怕是多会借着由子送自己几匣子蜡烛;世子小小年纪,却晓得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如此处置此事。
为了蜡烛小事,世子能专程来一趟,众人都觉得受宠若惊。
世子只做随意状,与大家闲聊几句,放任陆炳去寻道痴;而后自己应酬了几句,便打着寻路炳的名义,去了道痴房间。
在众人面前,道痴不好明说;现下无人,他便起身,对世子躬身道谢。
人情既然送出去,世子即便不宣扬,也没有否认的意思,扶住道痴的胳膊道:“说起来,还是二郎跟孤见外。孤早说过,府学里你们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开口。若不是陆炳告诉孤,孤还不晓得此事。”
听他这般说,道痴很奇怪,影壁后的两人,不是殿下与陆炳么?
不过既然是陆炳将此事捅到世子跟前,那多半是昨天傍晚的偷听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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