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日后不好对杨敬轩交代,也能理解。想了下,便点头应了。
李夫人见她愿意,把丫头阿元留下叫帮着她收拾东西一道过来,自己便先回衙门也去收拾东西。
阿元十**岁,虽是个丫头,眉眼却长得风流婉转,读书识字很是能干,性子自然也是爽朗厉害的。李夫人自己没女儿,平日颇有些宠她。林娇与她脾气相投,这些时日两人处得极好。见李夫人将她留下,谢了一声,阿元便帮着一道收拾起了起来。
杨氏的铺子现在早关张了,刚前几天一家人回了乡下。所以林娇倒也没什么人要告别的。忙碌了一阵,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除了些衣物,也就是开铺子这些时日来总共赚的差不多一百两银子。能武和招娣知道要去京城,毕竟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吃饱了饭不管事的,两人反倒都十分高兴。
林娇锁了前后的门,看一眼自己挣下的这产业,心中微微喟叹一声,几个人便上了在等的马车往县衙里去。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一队精兵护卫之下,踏上了前去京城的桑榆官道。
关外虽然已在英王手中掌控,但关内还很太平,所以开始倒也顺顺利利,只是整日坐在马车上颠簸,除了能武还兴致勃勃,其余人都是无聊加疲累。行了几日出州府地界,这日晚间到了个大镇投了宿。掌柜的见这几个女眷被一大帮子威猛汉子护送,颇有些官威,自然小心伺候,安排了最好的屋子。
白日辛苦,林娇等人晚间早早便歇了下去,第二日一早再上路,把镇子撇在了后头,渐渐到了道密林山岗处时,护卫们的坐骑竟渐渐都开始拉稀腿软。那领队顿时心生警惕,急忙命改方向先回镇上,却是迟了,见两边山梁上竟密密麻麻冒出不下百人的持刀汉子,如蚁群般涌了过来。那领队惊怒交加,大吼一声“有山贼”,急命手下下马整队保护马车。只这边人数本就不敌,队伍又不齐整,对方却显然是有备而来,顿时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林娇等人只觉车厢一阵剧烈颠簸,竟已是被那些山贼给夺了去,加鞭冲出了护卫的包围,飞快而去,余下山贼一个呼哨,顿时四下散入了林中。这边的马大多却都纷纷口吐白沫腿软跪地,哪里追赶得上?只眼睁睁看着马车被夺了绝尘而去。
领队见自己一时不察竟着了道,又惊又俱,立刻上了匹还能支撑的马往宣州去报讯。
方才发生这样一幕惊变,马车还在山贼驱赶下飞快而行,从车厢里望出去,见后头那辆坐了阿元和招娣的马车也被劫了过来,正朝山路上奔窜而去,不辨方向。李夫人只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想了下,反倒安慰起林娇道:“莫怕。若是普通山贼,绝不敢害我们性命。若是受人指使,咱们一时也性命无虞。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林娇见李夫人脸色虽还苍白,却能这样出言。忙安慰被吓得不轻的能武,三个人挤坐到了一处。渐渐马车停了下来,被令下来,原来是山道狭窄过不去了。
林娇下了马车,见后头阿元和招娣也被押了过来。环顾四周,见上面一条曲折石阶山道,尽头处隐隐可见座山寨。晓得应是到山贼老巢了。对方人多势众,手上还拿明晃晃大刀,现在自然顺从第一。扶了李夫人和能武,循着山阶慢慢而上,被押上寨子入了个堂屋。
李夫人方才虽这样出言安慰林娇,只心中毕竟不定,只默默坐在张椅子上,脸色愈发难看。反倒是阿元,面上非但无惧,反倒有了怒容,若不是被李夫人压着,怕就要冲出去骂人了。
林娇正猜着这群人的身份,忽然听到堂外一阵脚步声,又有男人大笑。声音听着竟有些耳熟,猛地回头望去,刚才的忐忑顿时消弭,又惊又喜,叫道:“何大刀!竟是你!”顿时明白了为何自己几个人虽被俘虏,方才一路过来那些人态度却并不蛮横,更无什么侮辱举动。
大门里大步而来一个黑衣汉子,不是何大刀是谁?只不过重新又蓄了一脸大胡子而已。身后哗啦啦跟进来七八个人,居然还有罗虎和黑子。
林娇晓得黑子前次被抓入狱后,关了些时候。李观涛因他年岁小,又有立功表现,并未按刑律处极刑,不过被发配去服役。没想到竟在此又见到了他。
何大刀哈哈大笑道:“妹子,没想到会是我吧?前次分别时,咱就说过,有缘再见。这不,果然又见面了!方才惊吓了你,这就朝你赔罪!”
林娇心已是彻底放了下来,笑着应了两句。边上李夫人等人见情势忽然大逆转,一时倒有些摸不到头脑,林娇忙道:“干娘放心。我以前认得他。不会加害于咱们的。”
李夫人虽心中还疑窦丛生,只也看出这贼首似乎并无恶意,这才松了口气。边上那阿元却忍不住了。她被李夫人一直宠着,又是从京中那样的富贵乡中出来的,脾气火辣。刚才就毫无惧怕满心怒火了,只被李夫人压着。现在哪里还忍得住。见何大刀满面胡须一脸粗鄙样,哼了声道:“哪里钻出来的土豹子,竟这样胆大包天,连我家夫人的车都敢劫!窝在这犄角旮旯久了,没眼力不说,连招子都长到后脑勺去了!”
何大刀正与林娇寒暄,忽然听到被人出言讥讽。定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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