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时间点还很早,外面还有附近住户模糊的交谈声和来往走动的脚步声。
她把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过几天就走。”
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姜芮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想好了?”
“嗯。”她点了点头,“我的想法你早知道的。”
那次事故后孤僻的刘念和姜芮走的近了些,相处时间久了对彼此也有了一定了解,关于过去和未来也就在那时候有涉及到一些,那时她就说出去以后想换个地方生活,语气淡漠和平静,其中的坚决也是不可忽视的,而现在被迫留在这也只是因着姜芮的托付。
半晌后,姜芮说:“多打电话回来,没事了我也好找你去聊聊天,你知道找个好点的聊天对象也是不容易的。”
刘念转头对上她含笑的视线,点头,“好!”
说走也不是马上就能走的,该通知的人依旧得通知。
一周后习望回来,之前就知道姜芮的刑满时间,因此见到人也没多大反应。
晚上一桌人围着吃饭,赵家兄妹也在,和乐融融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刘念将这事提了出来。
赵成杰愕然的看着她,“刘念姐,你说你要走?你去哪啊?怎么好好的就要走了?”
刘念放了筷子,看着他们,“很早之前就有打算的,只是还有点事要办所以等到了现在。”
赵成杰张着嘴依旧反应不过来,而一边的赵云,嘴里含着半只水饺,眼泪汪汪的突然就呜呜的哭了出来,含糊的念着,“刘念姐不要走。”
赵成杰连忙拍着她的后脑勺给她擦眼泪,哄着:“别哭别哭,哥不是正在劝呢,你先别哭。”
赵云呜呜的抹着眼泪,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刘念挺无奈,她转向木然低着头的习望,叫了他一声,对方手一颤,白色的陶瓷碗就这么一股脑的落到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让几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习望侧头看刘念,“你确定要走?”
“嗯,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他咬牙瞪着她,又问了遍,“你确定?”
刘念皱眉,“对!”
习望突然起身一脚踹了凳子,表情有些难言的狰狞,似乎要将刘念狠狠揍一顿,最后当然是没揍得,只是风一般的刮到厨房,取而代之的是杂乱的打砸声。
刘念和姜芮惊疑的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赶去厨房,就这么短短的功夫,锅碗瓢盆全砸了,狭小的室内,黄昏的灯光下,习望扶着灶台正急促喘气,汗衫下是线条分明的骨骼。
姜芮厉声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习望没吭声,好一会又转身大跨步推开堵门口的两人,冲了出去,直奔大门外。
“你死哪去?”姜芮吼道,而门口早没了人影。
她皱了皱眉,转向一旁发愣的刘念,“这小子怎么这反应?”
刘念摇头,紧接着撸起袖子开始整理残局。
夜深了,赵成杰背着哭累了的赵云回家,姜芮洗漱洗漱也准备睡觉,可习望还没回来,刘念挺不放心,姜芮表示这么大个人了出不了什么事,那是她不知道自己儿子曾出过车祸,不然估计也不会是这么轻松的一个心态。
有前车之鉴后刘念不敢掉以轻心,独自出门去附近找了找,在这片城中村逛了一遍,没见到习望人影。
她转身回家,心想到家后要这人还没回来就可能得去酒吧那种地方看看了。
正琢磨着附近有哪几家酒吧的时候,猛然瞧见院门口伫立的高挑身影,借着前面房子后窗户透过来的光亮直直的对上了习望的眼睛,里面昏沉沉的一片,黑的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刘念走到他面前,想了想依旧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道:“很晚了,去睡吧!”
她越过他走进去,习望沉默着随后跟上,但他没去堂屋,跟着刘念去了原本的杂物间,现在暂住的卧房。
刘念在门口停了,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一手搭着门把手,转头看他,“跟着我做什么?”
“你能不能别走?”舌尖抵着唇齿在一系列爆发后融汇成这么一句简单直爽的话,是的,总结一切不过是不希望她离开这里,离开自己。
习望的不舍她能理解,极富自我的少年用着低沉祈求的语气来挽留自己,刘念是欣慰的,仿佛见着不经世事的孩子已然长成的感慨和骄傲。
她难得真心的笑了笑,只是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摇头,“离开这里是我好几年前的决定,我很渴望新的生活,所以我不能留下。”
习望瞬间僵硬的身体线条让她有些不是滋味,转过身安抚般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肩,又道:“别难过,你们好好读书,过几年说不定我就回来了,何况你们也可以去看我,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就算大洋彼岸也不是个事。”
俨然是长辈嘱咐小辈的措辞,习望定定的注视着她,突然手一抬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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