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的黑房间里,卫生间只有一个人能蹲下去的地方,这还不算,管工明确规定,她们不能外出,晒晒阳光都不行,一切活动都在车间里。女工们一听来了大老板,哭喊着求常敏敏放过她们,她们实在干不下去了,曾燕子扑通一声给常敏敏下了跪。
李家涛脸色铁青,在他还没有当发改委主任前,有关高新产业区雇佣黑劳工的事,就被媒体捅了出去,当时市长仇罗邝责成发改委和劳务管理部门在高新产业区搞过一次大检查,发改委后来递上来的报告说,高新产业区并无此类事,那个记者在造谣。现在看来,这种现象并不是一天两天,也就是说,原发改委主任没说真话,耍了仇罗邝一把。在他们观看过程中,光华副总盛秋明脸色一直很紧张,好几次,他都窜到李家涛面前想表白什么。李家涛没给他机会,对这个男人,李家涛还是了解一些的,此人以前开过工厂,后来一个项目上砸,工厂转不动了,欠了一屁股债,这才投到常敏敏门下,李家涛想不明白的是,常敏敏怎么能让这样一个人当她的副总?
常敏敏再三给李家涛检讨,说自己真不知道,这车间老早就包了出去,偶尔为光华加工一些零部件,多的活都是从外面接的,一年给光华交一点房租。“谢总这番解释多余了吧?”李家涛目光望着别处,冲常敏敏不咸不淡说了句。“我知道孟主任不信,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常敏敏满脸的真诚与无奈。事后想起来,那天李家涛还是不够沉着,他不该追到车间去,或者,根本就不该过问此事,更不该提前把廖凡派到阳光集团。权力这东西,是个多面镜,有时候你会觉得它很大,堂堂发改委主任,查企业黑用工算什么,就是把这家企业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你管的就是这些,手中权力就是用来调控的,当企业的作为超越法制的尺度并跟社会文明想悖时,你是有资格站出来说话的。
可是社会又不是你一个人组成的,发改委虽然权力大,但它毕竟是政斧下面一条腿,这条腿是为政斧走路的。如今这些企业,跟政斧有着千丝万缕关系,有些关系明着,看得清摸得着,比如阳光集团是市里的核心骨干,是龙头,是支柱,是纳税大户,是这场金融风暴中全力要保的企业。
有些关系却藏在暗处,是瞒过了所有眼睛的。常敏敏不是本地人,她来小湘市投资已有十三个年头,从一家手工作坊做到了现在,楞是将阳光集团做到了今天这份上。
如果没有三头六臂,常敏敏能在桐江立得了足?
她现在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市里有多少领导整天围着她转。
李家涛曾听过这样一个笑话,说税务部门新换了一个局长,想做政绩,一上任就去查光华的税,常敏敏热情相待,按照局长的吩咐将多年的帐本一一拿来,那局长也不客气,指使手下很快就查出一大堆问题,然后开了一张罚单,并言明限期多少曰交清税款,否则……常敏敏莹莹地笑着,十分暧昧地看着税务局长。
三天后,常敏敏请公安局长吃饭,席间讲了一个地方,说最近那儿很火爆,来了不少俄罗斯美女,又姓感又大方,服务还很特别,搞得很多男人乐不思蜀。讲完,目光款款落公安局长脸上:“大局长不想去试试,听说你们当局长的都好这一口?”
公安局长赶忙道:“免了免了,那种地方还是留给他们去乐活吧,咱得回家陪老婆。”“老婆是要陪,工作也得干啊。”说着,常敏敏将一张字条推公安局长面前,上面写了一个包房号,公安局长从常敏敏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一样内容,问:“有人在里面?”手顺势盖在了常敏敏手上。“去了就知道。”常敏敏莞尔一笑,从公安局长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伸进坤包,掏出一张卡来:“一点小意思,请弟兄们烫个脚。”公安局长会意地将那张卡收了,道:“看来,大妹子这是脚不舒服了,好,谁给大妹子穿小鞋,我就先把他脚上的鞋的扒了。”结果第二天,桐江公安来了一场大扫黄,五个警察当场在那家叫帝皇的夜总会vip包房里将赤身[***]的税务局长从小姐肚子上请了下来,税务局长大始,骂警察破坏了他的情趣。其中有个警察说:“大哥好情趣啊,一个叫五个,三洋两土,了不得。”
税务局长大怒:“你管谁叫大哥,叫你们局长来,我是税务局长。”“怎么,她们也偷税漏税啊。”警察一把提起税务局长,连件浴巾都没给披,就把他赤条条地提溜到了摄像机前,早已埋伏好的记者们哗地涌进包房,镁光灯四射,税务局长再想捂住那张脸,就已晚了。
第二天,省里几家报纸就报道了扫黄战果,税务局长做为最大的一条黄鱼被拉出来示。他在那把交椅上还没坐上一周,就又换了地方,去看守所交待问题了。权力是有限制的,该你管的你必须管好,不该你过问的,动动脑子都要出乱。这是李家涛多年悟到的一个真理。可惜,他还是犯了错误。本来以为一切都平息下去了,发改委不追究,这事便不会张扬,更不会扩大,谁知调研组走后第二天,省里驻小湘市一家报纸《楚南时报》突然披露了阳光集团非法拘禁女工的事,上面还配发了李家涛在现场质问的照片,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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