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的事情,岂敢马虎,我把老太翁宰了一刀,一人敲诈了一件青花瓷,尹处长和秦司长上了个台阶,血放得狠啊。”
李家涛禁不住心里一咯噔,皱起了眉头,老太翁是孙国仁老丈人的叔叔,湘市一怪,今年快九十岁了,满头银丝,一脸豪情。早年是中学的语文教师,好瓷器,更好古玩,活到七十岁的时候,加重所有全部变为收藏。
七十一岁那年,老太翁突发奇想,要血史料上的那样建一座官窑,将明清时期的湘市青花瓷工艺挖掘出来。
湘市的青花瓷在历史上很有地位,到了清末更达到了极致,穿慈禧太后用的诸多宝物都是湘市官窑烧制的,可惜后来一场地震,啥也震没了。
老太翁一大把年纪,却愣是把官窑整出来了。花重金雇了几位老窑匠,自己亲自监窑,烧出的青花瓷件件都是珍品。
因为工艺复杂,加上老太翁又坚决拒绝成批生产,几年下来,湘市青花瓷名声大振,已经到了一件难求的地步。
“别瞪眼,我瞒他说是中央来了首长。”孙国仁坏笑着。
李家涛愣了愣,狠狠给了孙国仁一拳:“你可帮了我大忙,这事情要是让市长知道,你我不但没有功劳,还会成为罪人。”
“知道知道,所以不敢声张,东西我暗中送到了省城,到时候跟尹处长通通气,让她安排便是。”孙国仁眨巴着眼珠子,补充道,“我可不是白为你效劳的,该怎么还我,心里早点有个数。”
李家涛撇了撇嘴:“我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你们这些大财主,跑腿费都没有跟你要,你还反过来跟我要好处,怪不得人家骂,有钱人就是无耻。”
“我说大主任能不能够厚道一点,为搞这些利片,我把老太翁都给坑了。”孙国仁苦笑了一声。
“该坑该坑,不坑老丈人家坑谁?对了,嫂夫人不知道吧?”李家涛就笑着问。
“不能让她知道,这事情你嘴上把紧点,不然她到老太翁那里告上一状,我可吃不消。”孙国仁说着说着,又呵呵笑了起来。
男人总是有一些事情瞒着妻子,越是关系不一般的男人,合起来做勾当的机会就越多,可怜老婆们偏偏要相信他们。
两个人又顺着调研组的这个话题往深里谈,快要触及湘市的一些秘密的时候,李家涛猛的收住了舌头,拿玩笑话警告孙国仁:“想犯错误是不,想犯错误早点说,没听说下一步要健全你们的党组织吗?到时候好好物色一位书记,管住你这张嘴。”
顿了顿,李家涛接着说道:“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孙国仁夸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该死该死,把主任交代的工作忘了。”
明知道是演戏,李家涛也不揭穿。李家涛是让孙国仁为一家企业担保,这家企业到湘市不久,生不逢时,厂子刚建起,就遭遇到了这场金融危机,眼下只有靠贷款过曰子。
银行这边通融了好长时间,仍然坚持要让他们找一家实力信誉都牢靠的企业担保,才肯把已经说好的两千万贷款放出来。
孙国仁明显有些不乐意,但又不敢明着表示出来,牙齿打了一会儿架,拐着弯儿问:“到底什么关系,你得跟我交个底啊,两千万可不是小数字。”
李家涛有几分不快:“两个亿对你也不难,办了吧,你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也难怪李家涛心里不舒服,糊涂事为什么非要弄,可这能够弄明白吗?要是换上别人,这事情李家涛就不往下说了,那也不是李家涛的风格。
李家涛喜欢那种一个字抛出去,对方就能接住整句话的说话方式,而不喜欢对方再把话题交过来。
此路不通选择他路,发改委主任还愁找不到一家担保企业?
“我说老弟,你不会……”孙国仁说着说着像是猛然醒悟到什么似的,赶紧打住了。在孙国仁的记忆当中,李家涛在女人问题上一向把持得很好,目前还没有听说过他为哪个女人湿过鞋,因此他抛弃了李家涛跟那家企业的女老板有私情的这一猜想,而是想到了另一层,李家涛会不会拿股份?
湘市不少领导在企业拿着股份,特别是高新产业区开发以来,此举蔚然成风,野火一般燃烧。胆大的拿干股,胆小的象征姓投点资,以便将来有个说法。
孙国仁还不止一次鼓动李家涛,他是怕李家涛把心思动在别处,一再强调自己这儿才是安全的。
可是,李家涛每次都不拿孙国仁的话当回事情,最近一次更是翻了脸,义正词严地训斥了孙国仁一顿:“你钱多了是不,钱多了捐到灾区去!”
李家涛一看孙国仁这个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在动歪脑子,就冷声道:“想象力别太丰富,孙大老板要是有难处,我就另找别人。”
“别别别,马上办,马上就办。”一听李家涛要撤,孙国仁就急了。
这次调研组来,明着就是要往湘市丢钱,这点孙国仁比谁都看得透彻,要是家电下乡真能把湘市扩进去,顺带再砸下来几个大项目,那就不是十来件青花瓷和两千万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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