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端起枪喀喀几下后,就已经瞄准了那头在冰上晃悠悠的大黑熊,然后砰的一声巨响,黑熊应声倒地,很快,黑熊身下的冰上映出一滩鲜红。
阿格迪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的那群小伙子们也都愣在那里。
如此强壮的一头黑熊,还是一头饥饿的熊,平时没有三五个塔坦相互配合,再加了十几条狗,他们都不敢说能够猎杀。
可是现在,刚刚在他眼里还显得极为文弱又怕冷的那个年青汉人,却轻易的就把那样一头大熊,隔着起码百步的距离给杀了。
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东西?”阿格迪从来没见过这种会发出巨响,犹如闪电一般大响的东西。
李信把手里的火枪递给阿格迪,这是一支旧式的阻击枪,没有膛线。比旧式九头鸟枪要小些,但比一般的火铳也大些,这种枪精良要高些。如果装上特殊的阻击子弹,百步****杀黑熊也是轻而易举,不过这枪重达十五斤,而且装填麻烦。特别是他的子弹特别贵,都是手工定制。
用这种阻击枪来打猎,那是相当不划算的,不过此时李信这一枪,还是深深震慑住了阿格迪等通古斯人。
他们一起来到那头熊身边。熊已经死了。
“好大的一头熊。”
索雷等笑道。
而阿格迪却感叹的道,“好厉害的枪。”
他心里终于知道为什么汉人能够征服蒙古人,打败女真人了。再厉害的弓箭,也不如这火枪。一头这么大的黑熊都远远的被一枪打死,那再强壮的勇士,又岂比的过黑熊?
“今晚可以烧熊掌吃了!”李信笑道。
敖鲁古雅人对熊十分敬畏,他们以熊为图腾,阿格迪请求李信,让他们来杀这头熊。李信答应了,阿格迪他们开始宰熊。他们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仪式。
他们不说熊死了,而说熊在睡觉。
阿格迪带头向这头睡觉的熊跪拜,然后开始剥皮。他们剥皮时,先把这头公熊的****割下来,将它挂到了树上,然后才动手剥皮,他们认为这样熊见人才老实。
而且他们剥皮时还不能割断动脉,而必须把血挤进心脏里去。
熊的脖子也不能随便切断,而是先要把小肠取出绕熊头三圈后才割断。甚至连剥皮的刀子都不能叫刀子,而叫刻尔根基。意为什么也切不断的钝刀。
当熊肉炖好后,开餐前,阿格迪把李信请到东北角的神位上,其余的人依次围着火堆坐一圈。
阿格迪把熬好的熊油用小羹匙舀满倒进火里祭火神。
油“滋啦“一冒火苗。阿格迪和他的族人大喊:“火笑了,火笑了“。再齐声学乌鸦的叫声--“嘎嘎“。阿格迪又说:“是乌鸦吃你的肉,不是敖鲁古雅人吃你的肉“,说完把熊油分给每人一份,大家喝了以后才开始吃肉。
按他们的习俗,凡是猎到了熊。那必须得整个乌力楞的全体成员一起吃熊肉。一次吃不完,再吃第二次,直到吃完为止。
不过好在这营地里人多,好几百个人,这头熊再大也能一顿吃完。
不过阿格迪不让人们把熊心、头、眼睛、肝肺等吃掉,因为这些东西得风葬。
熊掌和右上肋骨二根肋骨三根、左下肋骨二根也都不能吃。
这些得用桦树皮捆好,再用柳条捆六道。头向东,安葬在事先架好的两棵落叶松树中间的横梁上,实行风葬。参加的人都要假哭致衰,给熊敬烟敬酒,与老人的葬礼仪式相似。
李信吃了一顿别开生面的黑熊大餐,心里有些暗暗可惜了四只大熊掌。这时他已经知道,敖鲁古雅人把熊当成他们的图腾,甚至认为熊是他们的祖先。
李信尊重他们的传统,这让阿格迪非常感动。
饭后,阿格迪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们也是鄂温克族人,索伦部落也是我们的同族,如今他们受女真人欺凌压迫,连汉人、蒙古人、雅库特人都肯出手救援,我们自然也不能坐视旁观,我准备带上二十个塔坦的小伙子随你们一同前往石勒喀河。”
二十个塔坦,就是一百二十个年青的猎人小伙子。
李信对于这个请求想了想,最后答应了,他们一路上已经走了两千多里,接下来可能还有不下两千里要走,路上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他怕自己到时已经晚了。帮助索伦撤离也许已经来不及,那么只能尽量多带些人去帮他们打退女真人。
阿格迪带着小伙子们回去了,说要做些准备。
第二天一早,阿格迪如约而来,他亲自带队,带着整整两百名猎人小伙子,而不是原先说好的二十个塔坦百余人。
他们也一样乘坐驯鹿拉的雪撬而来。
阿格迪还将九头白鹿牵到李信面前,九头白鹿拉着九辆雪撬车。
“这是洁白的驯鹿,神灵的赐予,如今我们将这些天神赐福的白鹿,进贡给大汉皇帝,请替我们代交给大汉天子。”
除了九头珍稀的白驯鹿,九辆雪撬车里还装了许多鹿葺、麝香,还有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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