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一直愧对我,与我也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今日瞧到子央兄,人都瘦了一圈,精神也好差。其实,他也是有苦衷的,那秦氏是保定望族秦氏嫡女,又是张夫人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些豪门世家的千金,据说都是有股傲气的。”
意思是秦氏仗着高门嫡女的出身,不怎么瞧得起张子央。
徐璐就不再说话了。
她忽然想到四眼井胡同的张大小姐,鬼使神差地,她问徐珏:“四眼井的左都御史张家,你有印像么?”
徐珏点头说:“自然是知道的,天启二十二年,张大人还只是都察院不起眼的御史,却不畏强权,弹劾孙氏贵妃母族,孙家不日就土崩瓦解,后来又弹劾了不少朝中大臣,为人刚正不阿,很受仕林夸赞。连恩师和沈大人都极力推祟张大人。”
说到此得,徐珏双眼又放光地道:“这阵子我在街上摆摊,还认识了张家三公子,相谈甚欢。他还邀我去张家做客,我,我婉拒了。”
徐璐听得心中一动,因为对张大小姐起了好奇,所以徐璐还特地调查过张三公子,张三公子今年十九岁,已是宣德七年的举人,已订了亲,在岳鹿书院读书。后年就要下场参加春闱,靠着其父的赫赫威名,一个二甲进士肯定跑不了的。
这些都不重要,而是张三公子居然主动与徐珏结交,也不知他是真心与徐珏相交,还是有人指使。
徐路心痒难耐。
她试探性地问徐珏:“张家有五位公子,只一位小姐,因是张家唯一的姑娘,张大小姐很是受父兄疼宠,你见过张小姐吗?”
徐珏忽然双眼一亮,但很快就矸了下去,吱唔道:“丰台街有间笔墨店,叫墨宝斋,好像就是张家的产业。我时常去那边买笔墨,也碰到过张小姐几回。”
这下子轮到徐璐目瞪口呆了。
凌家与沈家族学都在皇城内的长安大街附近,离丰台街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而长安大街、朝阳街也都有笔墨类的店铺,他不去这些店子里买,居然舍近求远跑到丰台街。
“那边的东西是不是很便宜?”徐璐存了心思,忍不住旁敲侧击。
徐璐不疑有他,回答道:“差不多的价格。不过因为是熟客了,掌柜给我算得都很便宜。比在朝阳街的磐宗斋还要便宜三成呢。”
徐璐心头再一次起了惊滔骇浪,徐珏才进京一年不到,居然就成了墨宝斋的熟客,只是再熟识的客人,掌柜的也不至于便宜这么多。
想来,应该是得了某人的授意。
徐璐心头高兴坏了,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她又问:“既然张家赔了你银子,你刚好可以拿去还你的同窗。就不必再去摆摊了吧?”
徐珏脸上居然出现了犹豫,最后说:“我觉得,书读得再多,也还是要多沾些地气才成。这阵子摆摊,也认识了不少的人,通与这些陌生人打交道,着实让我成长了许多。长姐,我想,再继续摆摊罢,不为别的,只为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是假,应该是想与张小姐继续见面吧。
墨宝斋就开在那条街口的巷子里,一抬头就能瞧到。
……
宣德八年的中秋节,朝廷放了三日假。这可高兴坏了一众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然后辛苦上朝点卯的朝臣。
宫中也还设宴款待了三品以上的文武重臣。凌峰从宫回来,还带回了几件宫中御赐的物件。
六大品种的菊花,两颗东岛进贡的蜜柚,安溪县最新上贡的铁观音两斤,宫中御酒坊酿造的桂花酒。
“等后天宴客再拿出来,让大家沾沾皇家的福气。”虽然时常收到宫中的赏赐,徐璐早已习以为常,但这可是皇恩浩荡的体现,徐璐乐得拿出来显摆。
徐璐服侍凌峰宽衣,换上舒适的月白细布绣青莲斓边的长衫,看他心情颇好,又与他说起了徐珏的事。
凌峰很是惊讶,良久,才道:“我就知道,如今的人眼界怎么那么差劲,连未人的字都瞧得上。敢情还真有名堂有里头。”
徐璐不高兴了,“如今未人的字可是一日千里了。”
还真是护短。
凌峰笑了笑,不与她争辩。又说起四眼井胡同的张家来,“……在仕林中很有清誉,未人娶了张家小姐,对未人的仕途之路也是大有好处的。”凌峰支持徐珏娶张家小姐。
徐璐说:“我也挺心动的,可听表嫂说,张小姐很得父兄宠爱,也不知个性如何。”万一小姑娘娇纵任性,徐珏那样的性子,怕没法子驾驭,到时候反而还受制肘。
凌峰说:“既然表嫂与他们家有来往,那就从表嫂那打听打听也就是了。”又交代徐璐,娶妻还是要娶个自己喜欢的,看得顺眼的,适合自己的才好。
鞋穿在自己身上,只有自己才知道合不合脚,徐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说了徐珏的事,话题又转到正事上去。
“前阵子你全凭个人恩怨就整治了王家,荆家,张家,皇上会不会觉得爷……太过跋扈……”
凌峰笑道:“爷我一不作奸犯科,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