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徐氏所出的儿子相冲突,到时候,必是兄弟阅墙,外御其侮。再则,诺哥儿一直生长在官家,陡然继承叶家爵位,叶氏族人怕也不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诺哥儿如今姓官。”
凌芸点点头,“爹爹分析得对,是我太贪心了。”
凌峰说:“叶徐氏那个拧不清的蠢货,生出来的孩子怕也是个棒槌。难怪叶恒舍近求远把主意打到诺哥儿身上。咱们家诺哥儿文武全才,虽小小年纪,却已俱大将之风。咱们诺哥儿是金子,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有乐毅和我这个舅舅在,也少不了诺哥儿的前程。又何必去稀罕他那个爵位?”
凌宽说:“你弟弟说得有理。诺哥儿有官家凌家扶持,将来成就也并不比叶家那爵位差。最重要的是,诺哥儿当真继承叶家爵位,怕是叶氏族人不服,徐梦雅又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人,所出的子女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利欲能使人薰心,到时候做出什么事来,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武夫人对凌芸说:“你爹爹分析得有道理,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与叶家都已义绝,就与叶家没半分关系。叶恒又不是没儿子。”
如果叶恒当真连继承香火的孩子都没有,说不定他们还会考虑考虑。但叶恒如今膝下可是有三个嫡子两个庶子两个庶女的,儿子多得是,可不差诺哥儿一个的。诺哥儿认祖归宗,并不会给叶家带来什么,只会打破叶家如今的平衡局面,反而得不偿失。
凌芸听得连连点头,并表示知道该如何做了。
诺哥儿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接下来大家又把话题转到官令宸身上。
“……您女婿前不久才捎了信回来,说峰弟余威还在,地方上那些卫所指挥使、各水师、以及护舰队一听说他是前任督抚的姐夫,对您女婿可是恭敬了。”凌芸笑望着凌峰,“你姐夫不止一次夸你,他能在福建这么快就打开局面,还是沾了你这个小舅子的光。”
凌峰笑道:“姐夫太客气了。”
凌芸又说了承恩伯朱开明,任期将满,也不知朝廷是否还会继续外派督抚。
福建居于东海与南海的交通要冲,是内陆距琉珠、东岛、高丽、东瀛等最近的省份之一。上千公里的海岸线,来自海上的倭寇及极为丰富的海运产业,随着海外贸易的兴盛,福建已成为大庆朝纳税大省。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雄厚良好的经商环境,使福建成为本朝对外通商最重要的省份之一。
因朝廷对福建的重视,如今福建设有督抚、总督、布政司三方行政机构,权利责任不明确,以至于这三方机购“份内事不得做,份外事抢着做,却又乱七八糟”而弄得面和心不和。若非有凌峰的余威,官令宸怕无法如此快就打开局面。而朱开明虽未在公开场合与官令宸起冲突,但私底下也是不和睦的。也幸好双方都比较克制,保持了一定的理智,才没有弄得剑拔弩张。
督抚总管一省军政大权,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而总督是专司督管地方军务事粮饷。双方在权利分配上有着分歧,官令宸不希望自己这个总督被架空,而朱开明也不希望自己督抚的名头名不副实。双方都想争夺军务大权,但双方又都顾忌着对方身后势力,不愿撕破脸,也就偶尔伸伸爪子试探下对方,各有胜负。
凌峰沉吟:“一省既有总督,又有督抚,权利确是容易被模糊。别的地方上可没有督抚和总督同时在一个地方的。我抽空与方公提一下,看皇上和内阁的意见吧。”
徐璐轻声问:“承恩伯在福建好像也呆了三年了吧?”
凌峰眼神一亮,然后又变得若有所思来。
凌芸就没有继续再问,也因为官老太太进来了。
与上午雄纠纠气昂昂不同,此刻的官老太太无论是外在形像,还是精神气,简直可以用“神形俱损”来形容了。
尽管不喜这老太太,但大家面上仍是一团和气的,不但起身相迎,话还说得亲热。
“亲家老太太,今儿您可是辛苦了。”武夫人笑得亲切温和。
凌芸也慢吞吞地起身,官老太太赶紧上前制止:“躺着,快躺着,不必拘礼,身体要紧。”
凌芸从善如流地躺了下来。
官老太太看了孙女,又关心了下凌芸的身体,逗了团哥儿,又与武夫人说话:“这孩子长得可真结实。”看着团哥儿那白花花的蛇身,脸上表现得慈爱,双腿却是微不可止地悄然后退了一步。
武夫人并不理会她的言不由衷,笑着说:“今儿可把亲家母累坏了,亲家母正该去歇着才是,就不必再招呼我们了,我们也将要告辞离去。”
官老太太赶紧说:“多坐一会儿嘛,反正又不远的。”四处看了看,又让人上茶,又问大家肚子饿不饿,不等众人说话,又让人上了点心,很是热情周到。
武夫人连忙制止,说真的不用了,他们马上就走了。
而官老太太这回并无以往虚假的挽留,好一副真心实意,徐璐都有些纳闷了,向凌芸眨眨眼。
凌芸动了动嘴型,徐璐先是茫然,然后会心一笑。
凌宽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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