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早贪黑做生意,赚来的钱有大半都交了上去,可以说,如今的严家的开支所用,有一半都是她贡献的,却依然得不到一句好。
这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凌峰抱着团哥儿回到主屋,发现徐璐还没动静,很是不满,质问道:“怎的还不去洗澡?”
屋子里的丫鬟都低头笑了。
徐璐没好气地道:“大冷的天,烧热水也要些时候呢。”没见过这么猴急的。
凌峰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了,不由左右他顾,“这热水需要烧多久?我都出去了逛了大半天了。怎的还没烧好?”
徐璐翻翻白眼,连话都不肯说了。
倒是豆绿忍不住,说:“爷,现在才申时初呢。您带着小公子去逛园子,前后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呢。”
这下子换凌峰发窘了。不过凌峰一向是脸皮厚惯了的,又另找了话题:“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梁氏。这梁氏又要干嘛?”
说起梁氏,徐璐又来了兴致,一边看着团哥儿在炕上翻滚一模样,一边分心说起了梁氏的事来。
“……我也很奇怪呢,自从出了那样的事,她居然还好意思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人家以严家三奶奶的身份来拜访我,倒不好不见。只是也没说什么,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
徐璐对梁氏半分好感都没,但这阵子她深深体会了何为一念之缘,也就耐着性子与梁氏说了会子话。
梁氏说她生了个女儿,在婆家很不受待见,一副诉苦的模样。
徐璐最喜欢听人诉苦了,倒也听得兴致勃勃,并不时附和上两句同情理解之类的话。梁氏越发不可收拾,鸡皮盗灶的事儿都抖了个干净。倒是让徐璐了解了不少信息。
因为团哥儿的原故,严少秋又开始摇摆,差点就让杨士清说动了。不过随着团哥儿的事儿彻底平息下来,还让圣上亲自赐名,以及圣上先前那接二连三对武将的调动,严少秋最终没有被杨士清兑服,又继续站在凌峰这边,甚至还替凌峰摇旗呐喊了几回,倒也把杨士清恶心了两回。
徐璐还从梁氏诉苦的庞大信息里,得知严家生意自从严大老爷生病后,不得不交到严大爷手上后,就接二连三出问题,严家的财产缩水不少。也因严家接二接三办喜事,嫁女,娶媳妇,变卖了不少产业,公中已无多少恒产,如今严家的日常开支,几乎靠梁氏做生意支撑。
严家已是外强中干。
另外,严二太太也就是严少秋的夫人,因为公中无银钱,开始偷偷在外头放利子钱。
严二太太的闺女,嫁到衡国公府二房媳妇,也就是皇后庶弟媳妇的严氏,与长嫂顾氏有了龉龃,三天两头回家告顾氏的状。徐璐还从梁氏只字片语中,得知杨顾氏之所以与杨印启感情不好,原来顾氏曾暗害过杨印启的一个叫梅娘的小妾。那个梅娘与杨印启感情很好,顾氏因妒生恨,就趁梅娘生孩子之际,暗中做了手脚,使得梅娘大出血而死。杨印启也多少知道顾氏手脚不干净,但因顾忌皇后,也顾忌杨家的名声,并未声张。但对顾氏却是半分感情也没了。而严氏也知道了这件事,顾氏为了堵严氏的嘴巴,就拿出了一些低级官眷送上来的孝敬,也分了一部份给严氏。
然后,徐璐又还知道了顾氏专门的生财之道——专门替某些犯了罪又不想伏法的人走后门脱罪,从中牟取“辛苦费”。
凌峰乍舌:“不过是与内宅妇人说了些话,你就知道这么多信息?”
徐璐洋洋得意,一副“我很厉害”的模样,“那梁氏只顾着诉苦,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全一股恼抖了出来,再让我那么稍微旁敲侧击,就竹筒倒豆子,全吐了个干净。怎样,这些信息对爷很有用处吧?”
凌峰摸着下巴,笑得很是阴险,“想不到严家居然到了放贷生存的地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徐璐说:“严少秋算不得咱们家的铁杆支持者,不过顺天府尹这个位置对咱们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爷要不要给他们些生意做?”其实,顺天府伊是史上最倒霉无耐的官员了,明明是天子近臣,位高权重,偏处在天子脚下,不说别的,单说处在高官云集的京城,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要被人抓小辩子。若有个不好的事儿发生,第一个被问责的也是他。加上京城高官如云,稍不注意就要得罪人。所以没个厉害背景的人,是做不长顺天府伊这个位置的。
严少秋做到这个位置,也弄得心力憔悴就是了。加上督察院那群人成日盯着朝中文武,镇日战战兢兢,生怕被人捉着小辩子,所以哪还有功夫去贪污受贿?
加上严家最会做生意的严大老爷倒下了,严大爷被迫打理庶务,又还亏得一塌糊涂,只出不进。严二夫人放利子钱补贴花用不是不可,但若是被人揭发了出去,严少秋这个官位也就到头了。
徐璐觉得严少秋虽然投机了些,但倾福撇祸乃人之常情,也不能怪罪人家前阵子对凌家的壁上观。既然晓得严家最近日子难过,若凌家伸手搭上一把,这种雪中送炭应该更能收买人心。
凌峰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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