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儿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安国侯世子眼界奇高,凌家又家规森严,安国侯世子爷一直洁身自好。从未逛过青楼窑子,光这一点,绝对可以称为绝世好男人了。只是,廖王府的歌女,若是主动献身,想必就是柳下慧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徐璐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好些巨富勋贵,为了享受或斗富,可是什么花样都有的,府中眷养美女伶人只是最广而为之的斗富手段。免费送上门的美色,想来不会有人会往外推吧。
也就在这时候,徐璐才赫然明白,逛青楼一掷千金,纳一堆美妾,豪门勋贵里的奢华享受,皆蔚然成风。而凌峰乃地地道道的世家公子哥儿,不逛青楼不睡美妾,徐璐都几乎忘了他的真正出身了。如今让人这么一提醒,才赫然明白过来,如果凌峰就算在廖王府睡了别的美人儿,她又能把他怎样呢?
看着周围人自然而然的神色,徐璐笑问泽云侯的一位奶奶,“我记得你们家那位,好像也应邀去了廖王府吧?”
这位奶奶姓米,嫁的是泽云侯府二房二公子,那位二公子尾名有个诺字,在林家排行九,人称林家诺九奶奶。
诺九奶奶淡淡一笑:“是呀,也一道去了。”
“姐姐就不担心诺九爷被廖王府的美人所迷?”
诺九奶奶毫不在意地说:“不过是个玩意,只要不带回家,我又何必在意?”
“这倒也是呢。”徐璐面上也是毫不在意的神情,但内心却无比愕然,居然这么想得开?
又见其他女眷,也是这般神情,不由震惊了。这些贵女,心胸未免太过开阔,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是与生就如此?
诺九奶奶没有注意到徐璐的异样,主要是她表现得太平静了,颇有大家主妇的风范,让她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咱们这样的人家,哪个男人屋子里没三五成群的妾?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侍,侍不如偷。男人就是这副德性,你越是在意他,他越是得意。你越是管他,他越要爬墙。咱们这样的身份,何苦为着这些玩意争风吃醋。她们还不配。与其这样,还不如过好自己。少夫人以为呢?”
徐璐深以为然,“姐姐说得有理。”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很是赞同诺九奶奶的观点。甚至还有人对身畔的人说:“听到了吧?你呀,就是对你那口子管得太严了,以至于越发左了。你也学学凌少夫人和诺九奶奶,只要过好了自己,担心的反而就是男人了。”
徐璐看过去,这位神色严厉眉宇间有股深深皱痕的妇人,年约二十余岁,模样儿倒是好,就是整身有股说不出的幕气。
诺九奶奶随着徐璐的目光,也瞧到了这位妇人,便笑着说:“原来是杨二太太。二太太多日不见,怎的清减了?”
杨二太太没有说话,只是声音冰冷地道:“我可没法子学诺九奶奶,我这人天生就是劳禄命,享不来福的。”
徐璐皱眉,这人说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舒服?
林采儿脆声声地道:“严姐姐,是不是姐夫又在外头鬼混了?”
杨二太太神情严厉,盯着林采儿,斥责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开口闭口鬼混的,成何体统?”
林采儿不怎么服气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到底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缩了回去。
气氛有一会儿的冷凝,坐在杨二太太身边的少妇赶紧打圆场,“哎呀,刚才说到哪了?廖王府的伶人呀?”
众人这才赶紧拾起有关男人在外头偷吃的话题。
诺九奶奶一派正室主母款儿:“男人嘛,只要不太出格,由着他呗。那些都只是玩意,身为嫡妻,实在犯不着与那些卑下的玩意置气。”
诺九奶奶的话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林采儿眼珠子转得老快,一看就知道是个活泼好动的,看得出来,她有一肚子话要说,只是刚才让杨二太太说了句,不好再多说,眼珠子一转,又笑望着徐璐,问:“凌少夫人,您觉得呢?”
徐璐慢悠悠地道:“我和诺九奶奶差不多的想法。但并不敢全部认同。虽说那些都只是玩意,但其中也不乏心机深沉,居心叵测的,这些人又有才气,又有美貌,若再加上心机和运气,以卑贱身份逆袭主母,也不是没有的。”
“逆袭?”众人被这个词惊呆了。
徐璐不好意思地道:“就是逆境袭击的意思。”这还是从秋韵嘴里借来的新鲜词。秋韵靠着卖豆浆油条,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打出了名堂。按她的话就是:“完全就是一场普通小吃对山珍海味的惊天逆袭。”
杨二太太忽然就把徐璐视为知已,赶紧说:“少夫人完全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特别看不惯那些歌女伶人,这些人出身本就卑贱,哪个不想往上爬?只要抓住了机会,还不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男人?我就是怕我家相公被外头的狐狸精迷了去,不免管得严厉了些。只是,外人总是指责我善妒,但谁又能够明白,我也是为了相公好呀。”
诺九奶奶说:“我觉得二太太这是自寻苦恼罢了。严二爷在外头一向洁身自好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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