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阁老眼力一向好,可给你挑选的婆家夫婿,却是大大走眼了。”
方氏一声惨笑:“这不关爹爹的事,是我自己没本事。拢不住丈夫的心,给爹爹丢脸了。还让娘娘操心。”
皇后说:“王士文母子宠妾灭妻,已是板上钉钉了。想必顺天府必会秉公办事的。到时候王家估计会沦为平民。到时候,你又如何打算?”
王老夫人双眼一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方氏犹豫了下,声音铿锵,“自小父母便教育臣妾,女子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耐何臣妾无能,拢不住夫君,而夫君也厌腻臣妾,又这般行事,臣妾愿与夫君分府别过,成全夫君和金姨娘伟大的爱情。”
皇后震惊地道:“你情愿自请下堂,也要离开王家,那王家究竟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王老夫人神色惶惶,嘴巴张了张,急得全身都是汗。
方五娘沉稳地回答:“其实也不关夫君的事儿,臣妾年老色衰,金姨娘正值青春美貌,哪个男人不爱的?臣妾愿分府别居,成全夫君和金姨娘的爱情。还请娘娘成全。”
方氏在王家育有三子一女,也不可能与王家彻底断绝关系,方氏肯定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而不管是和离还是自请下堂,方氏都要与孩子分开。而别府另居,则算是比较好的出路了。就算王家沦落为平民,但方氏的三个孩子,靠着外祖舅家,以及方家的庞大姻亲,将来就算不出人头地,至少也有好的出路。
方氏,果然理智而聪明。徐璐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是自己,这时候也绝不会想那么长远,只会破罐子摔碗,闹他个天翻地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但这样一来,是一时痛快了,但子女怎么办?宗族间对子嗣传承是格外看重的。方氏若真与王家合离,也是不可能把孩子带回方家的。礼法也不允许。
徐璐仔细想了想,别府另居,不失为最好的法子。
这时候的王家大厅里,没有一丝声响儿,全冷眼瞅着嚎啕大哭的王老夫人。这时候的王老夫人,才真正知道怕了,又哭又求地恳求皇后。但皇后已不再理会她,而是对着还瘫软在地的金太太道:“金氏自甘下贱与人作小,还弄得人家夫妻不睦。从今往后,本宫与金氏断绝一切关系。日后休要再以本宫表妹这一身份招摇撞骗,违者,本宫绝不轻饶。”
金太太身子晃了晃,几乎栽倒在地上,她爬到皇后面前,泪流满面的肯求道:“娘娘息怒,娘娘,您不能落井下石呀,我可是你嫡亲的姨母呀,倩儿可是您的表妹。”
皇后悠悠地道:“你以什么身份与本宫说话?”
周嬷嬷闪身出来,厉喝道:“放肆,区区王家姨娘母亲的身份,居然敢凑在娘娘跟前来。到底还要不要规矩?来人呀,把这人拉下去。念你年纪一大把了,娘娘心慈,就不治你大不敬之罪,日后休要张狂。”
旁边闪出几个内侍,面无表情地拖着早已傻了眼的金太太就走。
金太太太挣扎不过,已然绝望,就哭喊道:“杨印追,你连基本的孝道都不顾了,你就不怕让天下人耻笑?”
一句话说得屋内众人赫然变色。
周嬷嬷厉声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堵了嘴巴轰出去。”然后脸色的厉色,环视王家诸人,后者全吓得后退几步,不敢与之对视。
方大夫人说:“堂堂朝廷命妇,竞无礼成这样,娘娘凤驾前也敢放肆。臣妾觉得,娘娘应该派几位嬷嬷去金家,好生教教金太太规矩的。”
方大夫人也是个人才,把皇后不好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皇后颔首,“方夫人此话有道。就这么着吧,周嬷嬷,你去安排。”
周嬷嬷阴阴一笑,恭身答道:“是,等回宫后,奴婢就去安排。”
皇后转头对方五娘说:“有些人,给他一点儿颜色就能开染坊!这等不知足的人,这等不知足的人家,难道还得惯着他们不成?本宫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不知足的人。别府另居倒也成,就这么着吧。本宫把话搁这儿了。”
方五娘跪下谢恩,方氏女眷也跪了下来谢皇后恩典。
除了失魂落魂的王老夫人外,徐璐包括一众女眷也齐齐跪下,齐呼:“娘娘圣明。”
皇后摆手,示意众人平身,又说,“本宫并非要干涉别人家的家务事儿,不过是有人仗着与本宫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就行那丢人现眼之事。本宫怕有人吃亏,这才赶了过来。冯氏,你身为朝廷命妇,却连基本规矩礼法都不顾,实在令本宫失望。”然后皇后就起身,“摆驾回宫。”
一名大太监把手中指尘一甩,尖声叫道:“起驾回宫。”
徐璐等人再一次磕头,恭送皇后凤驾。
皇后才踏出门槛,就听到一阵悲切的女声,“放开我,我要见娘娘。我要见娘娘。”
皇后眉毛都不皱一下地说:“来者何人?”
没有人回答,但众人心里可是有数的,那应该就是皇后的表妹,金姨娘了。
王老夫人正沉浸在王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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