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秋韵的背影,问徐璐,“就因为这丫头会洗头,你就同意让她进京?”
“当然不止这些的。”徐璐拿过舀子,亲自盛了饭递给他。
凌峰接过,刨了两口饭,“这回能跟随进京的奴才,不说全是你的心腹,至少也全是你得用的,也一心向着你的。这秋韵,我可看不出她有一心向你。”
这男人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其实对她打发方有昌家的三房人手去龙香盈那的真正目的,早已心知肚明。徐璐也并不打算瞒他,但秋韵进京的目的,却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于是她笑着摇头,“向不向我没关系,留着她我还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
“我们女人间的事,爷就不要问了吧。”徐璐夹了烧得香喷喷的虾球放进他碗里,“爷是做大事的人,怎能成日盯着女人的内宅?”
凌峰默默地吞下用酱油葱姜焖制虾球,目光沉沉地看着圆润温和的徐璐,能够与自己的妻子无话不谈,喜笑怒骂,像平常老百姓那般夫妻同心,她能想自己不能想,能够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同进退,夫唱妇随,比起杨氏来,他应该感到满足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妻子已不再像以往那般对他无所不讲。她也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可身为丈夫的他,虽然离她的心很近很近,可他总是察觉出,她在心灵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却已不再让自己碰触。
……
吃了饭后,徐璐摸了凌峰的头发,仍是半干着,又拿了毛巾替她绞头发,趁他放松之际,眼珠子一转,轻声道:“好端端的,怎么非要让容嬷嬷进京呢?”
她早已决定,把容嬷嬷留在庄子上,替她看管庄子,并让宋良才给她养老送终。可这知怎的,凌峰居然又决定,让她把容嬷嬷也一道带走。害得她心头忐忑难安,不知他究竟又要打什么主意。
“容嬷嬷是你祖母的陪房,你忍心把她一人丢在这儿?”
“什么忍心不忍心的,我可是给她安排好了一切呀。”她虽然还不到仁致义尽的地步,也自觉对得住祖母的临终所托了。
不过说来也怪,容嬷嬷明明只是祖母的陪房,平日里一直以奴才自居,可祖母却从来没有拿她当下人待过。尤其在临终前,还一再交待父亲和自己,一定要好生善待容嬷嬷。
当然,心思玲珑的徐璐一直就在怀疑,容嬷嬷应该不是祖母的丫头,或许也与祖母一样,也是有着非一般的出身,只是家道中落,恰巧让祖母收留。
但也只是猜想而已。
“带容嬷嬷进京吧,不过等我们先进京后,安排妥当后,再派人来接她。”
“那我的庄子……”徐璐是满心不情愿的。容嬷嬷年纪也大了,哪经得起长徒跋涉?再说了,京城的气侯可不是那么好适应的呢。万一水土不服怎么办?
凌峰笑了起来,“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容嬷嬷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的人氏。”
对呀,她怎么忘记了?容嬷嬷和祖母都是从京城出来的。只是徐璐狐疑地望着凌峰,“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凌峰挑眉,淡淡一笑,“猜得。”
“我不信。”虽然口头上如是说,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凌峰的头发也快被绞干得差不多,这才冷不防地问道:“听说你把一个叫沈方珍的人抓了起来?”
半眯着眼享受妻子周到服侍的凌峰心头一缩,豁地睁开了眼,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没有的事。”
徐璐一脸怀疑,“不是吧,我可是听凌非亲口说的呀。”
凌峰蹙起眉头,“凌非?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是凌非与我说的呀,他说爷前阵子把一个叫沈方珍的人抓了起来。罪名是妖言祸众,鼓盅人心。”
沈方珍便是《宋氏镖局》的作者。
凌峰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徐璐又换了个干毛巾,继续搓他身后的头发,“沈方珍,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的。”
凌峰脸色越发不自在了,说:“人我早已经放了。”
徐璐却把毛巾丢到他身上,冷哼一声,“我一直以为爷虽然脾气差了些,但从来都不是迁怒的人,看来是我高估爷了。”
凌峰接过毛巾,说,“人我早就放了,不信你问凌非。”他也知道妻子并不好唬弄,挣扎了一会儿,不得不说了实话,“当时也只是一时气忿罢了,这才派人把他抓了来。不过后来想通了,这才赶紧让人把他放了。”随后,他又描补道:“不过我也给了他银子压惊,人家比你还高兴呢。”怕妻子继续穷追猛打,又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我的外书房可以收拾了。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去收拾吧。一般人我可信不过。”
徐璐说:“爷的外书房,那是何等的重要,我可不敢去沾染的。爷还是找凌非去办吧。他可是爷的心腹嘛。”
“凌非确是我的心腹,但你却是我的枕边人,我不信任你信任谁呢?”
徐璐浅笑以对,“爷也太抬举我了。”
“那些全都要带走。放在我书案后头书架的资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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