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兢惧而胆寒地望着洪氏二人那包裹在薄薄夏衣下渐渐被鲜血浸染的地方,悄然噤声,大气不敢喘一下。
文妈妈冷冷地盯着洪氏戚氏原先声色俱厉的喝骂威胁,再变成花容失色的恐惧痛楚告饶。
二十板子过后,洪氏二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半边身子浸得血红,由凳子上滚落地面,一张明媚的脸儿,任由地上灰尘沾了满面,再也不复原先的光鲜亮丽。
极致痛楚过后,是极至的麻木,二人躺在地上,死死扣着地面的地砖,目光依然如狼般死盯着文妈妈,尽管恨得滴血,却再也不敢在嘴上呈功夫了。
文妈妈说:“侯妈妈她们想必早已三令五申劝解过贵人了,可惜贵人当耳旁风。想来是侯妈妈她们太过温柔了。也罢,侯妈妈无法劝解二位,那就由奴婢来好生劝解吧。刚才是谁在衡芜院门外大吵大闹的?洪姨娘,是你吗?”
洪氏被文妈妈狠辣的作风吓惨了,下意识地摇头,她脸上有伤,连嘴巴都不敢张的。
“那就是戚姨娘了,那就再给戚姨娘教教规矩。”
一个婆子上前,揪起戚氏满是珠翠的头发,另一个婆子已左右开弓在她脸上狂甩。
在清脆的巴掌声里,又响来文妈妈凛洌的声音,“夫人说了,两位是圣上御赐的贵人,夫人自然是不好怠慢的。但进入凌家门,好歹也要守凌家的规矩。身为凌家的妾,就要一心听主母吩咐。咱们凌府不需要自作聪明的妾,只喜欢本份守规矩的姨娘。二位都是圣上御赐的,那就更要顾惜圣上的颜面。若是让圣上知道他老人家好心赐下的妾居然连主母也敢顶撞,还肆意破坏凌家规矩,若传到圣上耳朵里,两位贵人想想后果吧。”
文妈妈话刚说完,巴掌声也停了。
洪氏脸色惨白,惊惧而绝望地望着戚氏那满鼻的鲜血和痛苦吐到地上的血牙,瑟瑟发抖,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戚氏更是伏到地上,耳鼻都浸着鲜血,好不狼狈。
这时候,春天特有的微风拂来,一路从花丛中过来,浸香扑鼻,但二人却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春天夹杂着临海的冷风,这时候贪图凉快穿夏装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二人俱是全身一颤,背脊手臂一路爬满了冷意。
文妈妈不屑地道:“二位以前也曾是公主府的人,自当知道,我们夫人如今已是朝廷夫人,有上书朝廷的权利。二位贵人虽为御赐,却也只是个妾。二位未来的安身立命之所,今生今世只有三处地方,一是凌家后宅,二是凌家的庄子里,三是凌家远在山东的家庙。二位若是想去庄子里,或是去家庙里过日子,就尽管闹腾吧。也亏得咱们夫人仁慈,两位才进门来也不过一天功夫就使出这么多风波,我们夫人也只是让奴婢来教二位规矩。若是依爷的脾气,二位恐怕连命都没了。两位贵人好自为之吧。”
三月二十日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徐璐一时兴致大好,约了几位平时交好的夫人一道出海,准备去琉璃国瞧瞧那儿的琉璃技术,看能否带回中原来,造福百姓。
徐璐邀请了总兵林夫人,知府刘夫人,同知李夫人,按察司杨夫人,以及泉州首富家的赵夫人。为了做到逼真的效果,凌峰也给徐璐派了三大舰队的水军,一整舰护卫,百发连机弩,火筒,船上设备先进齐全,林夫人上了船后,感叹道,“我等虽然妇凭夫荣,平时候也是奢贵惯了的,但也从未登过军舰。今儿还是沾了妹妹的光。”
其余夫人也跟着点点头,看徐璐的目光也变了,这凌峰宠她也宠得太过了吧,只一句出海散心,就派了三个舰队的水军护卫。
徐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们也别羡慕我,我可是带着任务出海的。爷主要是对琉球国生产的琉璃技术很感兴趣,看能不能带回中原,造福百姓。特地让我扮作普通官着眷游客,运去瞧瞧。不然,就凭我一句话,爷也不可能公器私用让水军护卫我吧。”
众人想想也是,但不管如何,徐璐在凌峰心中的地位,确实非一般人能够抗衡的。
赵夫人是在场诸位夫人中唯一的商贾之家,如今能被徐璐一道受邀上船,很是激动。连忙道:“夫人如今可是朝廷一品诰命了,我还没恭喜夫人呢。”
其他人回过神来,也纷纷说着恭喜,
官太太们瞧着徐璐大红金双绣海棠长褙子,云岫华彩刺绣的金红裙据,外罩绣五彩祥云红披风,衔红宝石飞凤玉钗垂下的银丝珠络闪闪发亮。今日的徐璐装饰得格外华丽,大庆朝一品诰命夫人的威势显露无疑,最为难得的是,脸庞细腻,肌色健康,自然霞色如桃花汁似地均均匀匀地薰出精致的红润之态。毫无瑕疵的脸儿以及那明媚流转的眸子,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又如清冽的泉水,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琉球群岛多低山,甘蔗和菠萝是两大特产,还产甘薯。猪、牛亦多。近海渔业发达,因是大庆朝的附属国,琉球的官方语言皆用汉语写成,琉球人亦尊崇儒学,尊敬孔子等儒家圣人。本朝封琉球岛国王为琉球王,因着水路之便,如今已成为大庆朝的贸易枢纽。
徐璐身为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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