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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绿战战兢兢地进来,“爷,药,药端来了……”豆绿偷偷摸摸地看了凌峰一眼,尽管对凌峰依然害怕,但刚才她和小姐哭得惊天动地,他都没有动作,刚才还亲自给小姐洗脸,想来她和小姐暂且还是安全的。
凌峰转过身,“服侍少夫人把药喝下。”
“我不喝药,死了算了。”徐璐犹在顽强抵抗。
凌峰忽地转身,目光凶狠地瞪着她。徐璐缩了缩脖子,赶紧伸手端过药碗,看着乌漆抹黑的药水,头皮一紧,但凌峰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她心里一横,管他的,好死不如赖活,他既然让人给熬了药,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吃自己了。于是闭着眼,一口气把药喝了精光。
豆绿接过碗,犹豫着是继续留下来,还是离去,凌峰已开口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等豆绿离去后,就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了,徐璐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却不敢主动开口,活像小媳妇一样,跪坐在床上,半天无话。
寂静的屋子里,只闻到她肩膀微耸的打嗝声,以及小小的抽泣。
良久,凌峰才道:“你怕我做什么?这阵子我可是打过你骂过你?缺你的吃少你的穿?你干嘛怕我怕成这样?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徐璐低下头,刚才他给自己洗脸的动作,把她的防备给攻破了不少。
“那可难说。”她感觉出他没有怒意,胆子稍大了些,忍不住回了句。
“我虽然异于常人,但也从未吃过人。就算你真的惹我生气,大不了揍你一顿就是了。”
徐璐心里一松,回过头来看着他,“真,真的?”
“骗你的,”凌峰没好气地道,她的双眼已哭得红肿,声音也嘶哑,看起来与美丽丝毫沾不上边,脸蛋儿也瘦了一圈,肩膀下的肉似乎也没多少了,没由来地又有些心痛,不过神色依然冷冰冰的,“下回再敢惹我生气,我肯定把你吃了。”
徐璐赶紧摇头,“不会了不会了,以后不会了。”刚才因为憋着一口气,所以才敢老虎嘴里拔牙,但此时此刻,光棍的气势没了,又恢复到小老鼠的模样,哪还敢与打擂台,她还是觉得活着好些。
凌峰也觉得这样吓唬她不妥,但他就爱看她惊惶如小老鼠的模样,看着甭提有多可爱,于是也不打算解释了,又说:“睡吧,明天可能还要继续凫水。”
徐璐再一次可眼圆瞪,但为了小命着想,却不敢说什么,只好在心里咒骂了几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替我宽衣。”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徐璐忽地起身,赶紧上前先解开他的腰带,这么些天了,她总算摸清了他的衣服构架,不会再找不着扣子了,很快就褪下他的外衫。最后又任劳任怨地蹲到地上,给他脱掉鞋子。
当天晚上,徐璐睡了一个美美的觉,这晚,她没有恐惧,也没了顾忌,睡得很沉,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欠下的睡眠一并补上。
第二日,昨天那个老大夫又被请来给徐璐诊脉。徐璐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眼睛又肿又痛,几乎睁不开,这就是昨晚哭狠了的后遗症。
望着徐璐肿得像桃子一样的双眼,老大夫心生怜悯,又愧疚起来,他昨晚实在不应该如实照说的,看来他走后,这个可怜的小夫人又受了不小的委屈吧,瞧,一双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豆绿也心惊于徐璐那肿得像桃子的双眼,很是着急了一番,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徐璐也很不好意思,对老大夫说:“昨晚没睡好,沙子进了眼。”
老大夫若有若无地笑了笑,更是怜悯,这个小夫人受了欺负,却还不敢说真话,凌督抚可真过分。老大夫又给徐璐把了脉,忽然心生惊讶,昨天给徐璐诊脉时,她的脉相可是凶险万分的,怎么短短一个晚上,就给恢复了呢?实在太过神奇了。
……
老大夫走后,凌芸这才对徐璐道:“以后可别这样了,瞧,多好看的一双眼,忒是哭成丑八怪,怪难看的。”
徐璐说:“这能怪我么?我是真的忍不住嘛。”
“知道你受了委屈,今早我又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凌芸安慰她说,“其实,你实在没必要怕他的。等你与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真的。”其实凌芸也想与徐璐说,她的兄弟虽然异于常人,但并不可怕的。但她也知道,任谁瞧了他的真身,惊吓肯定是有的,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只能看徐璐的造化了。
中午过后,徐璐红肿的双眼这才稍褪了些,没有早上那般难看,但依然难看,她不敢出去见人,那样就太没面子了。
所幸,蘅芜院也没什么下人,倒也不怕丢人。
下午凌峰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徐璐的父亲,徐成荣。
徐成荣在外院的厅子里见到了徐璐,徐璐看到自己的亲人,异常激动,“爹爹,您怎么来了?”
徐成荣问了女儿的最近情况,在见到徐璐红肿的双眼时,吃了一惊,“璐儿,你眼睛怎么了?”
徐璐赶紧说:“没什么,就是沙子进了眼。”
徐成荣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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