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只有胤禟,贾赦就跟听话本子似的,一面听着一面比对着自己从历史书上看来的东西。
还真别说,甭管史书记录得有多详细,跟这种闲话家常的形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哪怕大致上差不离,细节部分却是全赖胤禟口述的。
“如今德妃娘娘膝下该是说有二子一女,可这不是四哥打小养在皇贵妃身边吗?是没记玉牒,可从小到大这么些年的感情是闹着玩儿的?旁的不说,我五哥还是养在太后跟前的,以往五哥带我去给太后请安,甭管太后有多照顾我,这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胤禟也是真喝大了,说到兴头上直接拿起酒壶对嘴吹,连着灌了半壶下去,才又道:“那位估计也是心里头不得劲儿,可这有啥法子呢?我五哥对太后比对母妃好多了,打从心底里的亲近,是能说没就没的?要么忍着,要么就别看,谁耐烦伺候谁。”
贾赦很想说,那一样吗?
婆媳之间的矛盾,跟后宫妃嫔之间的能相提并论?他上辈子见过当奶奶的和跟当妈的抢孩子,可甭管怎么抢,也没见当妈的一气之下不认孩子了。可若是两个女人呢?伺候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呢?尤其是,那位本该早已作古的皇贵妃,她还在喘气呢!!
反正搁他,他也一样会生气。只不过,甭管再怎么生气,他都不会将气出在孩子身上,那是亲骨肉,若是连亲爹娘都不心疼,还要怪他不孝顺?
亦如贾赦对贾母,虽说他的确不是原装货,可但凡贾母像话一点,哪怕是为了回报给他留下这具壳子的原主,他也会略忍耐一番。
这么说吧,假若今个儿他穿成了胤禟,他绝对会好生孝顺宜妃。反过来说他要是穿成了胤禛,那就只能对德妃说,掰掰了您哟!
又听胤禟带着很浓的醉意道:“我母妃常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五哥,但凡五哥在她跟前,她总是想尽一切法子加倍对他好,还私底下叮嘱我别跟五哥较劲儿,那是她欠他的。”
“可德妃呢?有时候我也是真挺同情四哥的,他等于是生生的被架在了半空中。亏得皇贵妃娘娘待他视如己出,他本身也是个心志坚定的,不然这日子可咋过呀!”
“对了,还有恩侯你,离你弟弟远点儿,小心别被他给带累了。四哥早就不耐烦他了,要不是看你的面子上,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他居然还嫌弃上了?还想调职?他这么能耐他咋不上天呢?”
“我跟你说啊……”
贾赦一面端着酒盅抿着酒,一面夹了两箸小菜往嘴里送,正等着听下文呢,就忽的没声儿。抬头一眼,胤禟早已醉趴在了桌上,呼声渐响。
得了,没话本子可听了!
唤人扶起胤禟,贾赦亲自将他送回了房,还顺道儿去瞧了瞧胤俄。俩人的房间相邻,跟前伺候的也都是他们从京城带来的人,倒没啥好不放心的。贾赦还叫人准备了醒酒茶,胤俄早就被灌下了一碗,轮到胤禟时,伺候的人也没手软,瞧那干脆利索的劲儿,一看就是干过很多次的。
贾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胤禟被人强灌下醒酒茶,又催吐了一回,收拾妥当后才给丢上床榻。
见没啥事儿了,贾赦才告辞离开,并留下话,说明个儿一早他还要下地巡查,若是九贝勒想要寻他,可问庄头也可亲自去田间地里。
话是这么说的,可贾赦半点儿也不认为那两位金娇玉贵的皇阿哥会真的下地,尤其这会儿已经是六月初了,便是早间,日头也毒得厉害。不曾想,这两位本就不能以寻常心揣测,居然真往地头上去了,且还是挑了个最热的时候。
素日里,贾赦虽每每往田间地里去,却是早出早归,或者趁着太阳快下山那段时间去的,基本上一天在地头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结果,胤禟和胤俄却是在贾赦巡视完毕,正准备打道回府时,他们来了。
贾赦牙疼般的瞅着这二位爷:“要我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
“嗯,说说吧,好赖爷也认了协助一事,别等皇阿玛回京后一问,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这也忒丢人了。”胤禟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瞪向满脸都写着“爷要回去”的胤俄。
既然这两位爷这般有兴致,贾赦觉得还是应当偶尔满足一下他们的要求。当然,胤俄面上的神情他也看到了,仅仅是没往心里去而已。
当下,贾赦便领着这二位爷沿着田埂转悠了起来。
皇庄跟其他的庄子区别其实并不大,顶多就是田产的数量多,也更肥沃一些,再就是都打理得很是干净整洁,就连田埂上也是如此,皆没有一根杂草,且连大的石块都没有,皆是黄土路上覆盖着一层细细的薄土。
对于这个年代而言,能做到这地步已经不错了,起码皇庄上的黄土路看着都是平整的,若是其他地方,保不准就是坑坑洼洼的,一到下雨天就积水,马车骡车陷到坑里那就是家常便饭。便是大晴天也不见得有多好,尤其是到了起风的日子,那可真的是尘土满面,出去一趟回头连耳朵里都是土,拿白巾子一摸,直接就是黑的。
越是如此,贾赦就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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