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也是打小看着我长大的。不像舅舅……对了,我上回看到舅舅是什么时候?哦,对对,是我被皇上赐封为稼穑侯,开府领宴那会儿。再往前呢?忘了。”
保龄侯爷面色微变,尽管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可那一瞬间的变脸还是被贾赦看在眼里。
也难怪,被戳中了痛脚变了脸色实乃寻常。毕竟贾赦从小到大跟保龄侯爷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哪怕见了面,那也是远远的看一眼,像贾政那般被唤到跟前细细关怀询问的情况,那是一次都没有。
然而,保龄侯爷不愧是在朝堂里屹立多年,非但没降职反而从一个虚职硬生生的晋升为武将里头的中流砥柱,由此可见这也是个有城府的。即便这会儿被贾赦无情的戳穿了真相,他也很快就寻到了合适的借口。
“那是舅舅我时刻为皇上分忧,这才没时间跟你亲近。别说你这个当外甥,舅舅连你的表弟表妹都没好生照顾过哪怕一日,只这么不知不觉的,孩子们就大了,竟是到了能说亲的时候。偏我脑子里还总是觉得他们还小,还都是孩子。结果,我家姐儿翻过年竟有十三了。”
贾赦无言以对,十三难道不小吗?难道不是孩子吗?你让上辈子那些二三十岁还自称宝宝的人情何以堪呢?
略缓了缓心情,贾赦挤出笑容看向保龄侯爷:“舅舅,咱们舅甥俩明人不说暗话,我叫我二弟帮我向您带的话可带到了?对了,我本是想亲口同您说道的,可这不是想着二弟跟您更亲近些吗?就托他带了话,想来您……呵呵。”
保龄侯爷一脸慈爱的望着贾赦,恶心得贾赦把笑脸收了回去,心道,总不能贾政没把话带到还编排了一堆谎话哄人吧?又想贾政没那么大的胆子,除非他想一辈子待在户部,要不然绝不敢得罪他,所能做的无法也就是将一些重点词句模糊带过,或者干脆闭嘴。可既然不是贾政那头出了问题,那就是保龄侯爷铁了心要结这门亲了。
这下难办了,摊上一个恨不得闺女立刻嫁出去,或者立刻订出去的人,且那人不单跟自己爵位相当,权势还远超于自己,甚至还是数得着的长辈……
贾赦略有些犯愁,也许拿保龄侯府大小姐当挡箭牌并非一个好主意。
恰此时,开宴了。
尽管没人禁止下头人低语闲聊,不过既然开宴了,贾赦就能假装被美食被歌舞被其他人所吸引,只单单不往邻座望去。然而,他心下却并不轻松,忍了半晌才逮着个机会,叫旁边的倒酒太监去寻胤禟。
话虽如此,贾赦却并未抱太大的希望。原因无他,上回小年夜宫宴,胤禟能在宫里坑他那几个弟弟,这回进宫的人更多,只怕他连小侄儿都不会放过,真不知晓骗小孩子家家的压岁裸子有啥值得高兴的。
事实证明贾赦所猜无误,胤禟的确没来拯救他,可胤俄却来了。
虽是光头阿哥,可胤俄并不惧这些手握重拳的王侯,随着引路的太监一路过来,见着贾赦便道:“稼穑侯,四哥叫我领你过去,说是有事儿寻你。”
贾赦掩住眼底里的讶异,转身向周遭拱了拱手以示抱歉,旋即就抬腿跟上了胤俄。待走到四下无人处,贾赦一脸惊讶的道:“真瞧不出来,十爷您也会编排谎言,说得还挺像一回事儿的。”
胤俄侧过脸斜眼看着他:“别以为爷听不出来你在说爷傻!这话,九哥以前说得多了!”
见被无情戳穿了,贾赦很是羞愧的道:“那行,往后我再想个不怎么容易被看穿的说辞好了。不过,十爷您怎么想到拿四贝勒当挡箭牌的?我以为,您会说九贝勒寻我。”
“你想知道?”胤俄停下了脚步,眼神往另一边一瞥,“因为就是四哥叫我来找你的。”
贾赦:………………
他怎么忘了呢,八|九十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如今上船的是四贝勒胤禛。以胤禛的性子,端起哥哥范儿叫老十跑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只是,再定睛一看,贾赦不由的愣住了。
不出贾赦所料,胤禟果真又开了个赌盘,赌的是侍卫们布库谁会赢。胤禟是庄家,其他几个小阿哥纷纷站出来“奉献”银子,有两个眼生且年岁小的,估摸着该是太子家的那两位。
这些并不值得贾赦奇怪,叫他觉得怪异的是,胤禛也在,且正在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说话,因着是背朝着贾赦的,他并不清楚是谁,可另一边那个恶狠狠瞪着胤禛的少年却是熟悉得很,不是旁人正是胤禛那糟心弟弟十四阿哥胤祯。
正思量着,胤俄已经上前一步,向四贝勒胤禛道:“四哥,我把稼穑侯带来了。老十三、老十四,你俩边儿玩去,别妨碍咱们几个谈正事儿。”
没等贾赦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来,就看到原本正向胤禛瞪眼的十四阿哥胤祯一个转身就开始瞪胤俄,不单瞪了他还叫嚣道:“谈正事儿?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可谈?不就比我大了几岁吗?神奇什么?我过两年也一样可以大婚出宫建府了!”
胤俄笑得一脸憨厚,说出口的话却刺耳的要命:“毛都还没长齐就想着大婚了?出宫建府更别扯,你们这会儿阿哥所里一共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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