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为精贵一些,更别提赖嬷嬷还是伺候了贾母一辈子的老人。便是受宠如贾政,素日里去荣庆堂晨昏定省时,也多半会冲着赖嬷嬷点个头问个安,亲近是不可能的,却绝不会这般狠绝无情。
然而,若说贾赦方才是落了赖嬷嬷的面子,可赖嬷嬷的反应会不会过头了点儿?贾政心下存疑,当即就下定决心回头仔细查问一番。要知道,如今的三等将军府都是他的私有物了,若是赖嬷嬷多拿了点儿,就代表他会损失一点,自然他也就不会再留什么颜面了。
亏得赖嬷嬷这会儿并不知晓贾政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保不准她就一头撞死了。当然,就算不知晓她这会儿心里也不好受。
好在,贾赦没打算真的在此逼死赖嬷嬷,在用言语恐吓之后,贾赦便道:“说吧,老太太叫你来传什么话?我可把丑化说在前头,明个儿就是大年夜了,我不想在入宫领宴的前夕,弄出血案来。”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都是保龄侯府的错,他们仗着是老太太的娘家人,硬生生的逼迫老太太答应儿女亲事。老太太也是没法子呀,她总不能跟娘家人彻底撕破脸吧?侯爷您也体谅体谅老太太,她只是想太太平平的将这事儿掀过去,大家都当没这事儿不就成了?”
贾赦呵呵一笑,完全不信这话。
赖嬷嬷也没打算叫他信,这种场面话本就是如此,谁信谁才是傻子,偏生她还不能不说:“老太太心里也苦呢,自打上回知晓了侯爷您的意思,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将这门亲事给推了。这是结亲又不是结仇,没得弄得两家不开心的。不曾想,保龄侯府就是这般不依不饶,就仿佛他家姑娘除了侯爷您之外,再也寻不到良人,嫁不出去了一般。”
“对了,保龄侯夫人还威胁老太太,说这事儿是先前就已经说定了的,没得一会儿一个说法。还道咱们贾家早已不如往昔了,若还是国公府他们倒也愿意卖这个面子,可三等将军府……”
“哎哟哟,侯爷您是不知晓保龄侯夫人说话有多气人,偏当时说亲的时候,老太太觉得这门亲事是当真不错,就漏了点儿口风。可这不是三媒六聘全无,他们家怎么就这样赖上了呢?老太太也愁啊,愁得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人都清减了好几圈,唉!”
……
贾赦只斜眼看着赖嬷嬷,那神情仿佛是在说,爷就默默的看着你装逼,只等你啥时候装不下去了。
还真别说,从三四岁就开始当跑腿的小丫鬟,赖嬷嬷光是伺候人就伺候了几十年。这大几十年下来,她旁的不会,嘴皮子功夫那是利索得很。见贾赦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索性一口气不停歇的将保龄侯夫人拜访贾府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说是尽数,却也未必全是事实,贾赦琢磨着,这里头起码有一多半都是赖嬷嬷添油加醋的。不过,那又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听赖嬷嬷说了这些话,也愿意相信在贾母跟前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至于保龄侯府究竟是否这般咄咄逼人,贾赦深以为,那根本就是另外一码事儿。
待赖嬷嬷唾沫横飞的说了大半个时辰,贾赦终于叫了停。
“依着赖嬷嬷你这番说辞,倒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保龄侯府的错?”
冷不丁的被叫了停,赖嬷嬷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后,她才开口回道:“老太太是真心想替侯爷您寻一门上好的亲事,保龄侯府嫡出大小姐瞧着是挺不错的,可既然侯爷您不喜欢,那自然得依着您的意思换一个。不曾想,老太太愿意了,保龄侯府却不干了,竟、竟然好似歪缠上了一般。”
贾赦默默的点了点头,旋即拿眼看向跪在一旁整个人处于石化状态中的贾政,扬了扬下巴,傲声道:“二弟,你大哥我最近忙碌得很,只怕明个儿四贝勒都未必会放我离开。倒是你,我回头去求求他,拜托他今个儿就让你回府歇着,如何?”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贾政绝不答应。
可惜……
“是。一切但凭大哥吩咐。”贾政两眼空洞无神,语气里更是充满了茫然无措。
贾赦也懒得管他情绪如何,只径自吩咐道:“那么就请二弟离开户部之后,先带着赖嬷嬷往保龄侯府去一趟,替我表明态度。”
顿了顿,贾赦似是忽的想起了什么,又改口道:“其实我也不解释续弦,对保龄侯府嫡出大小姐也没有任何意见。只一件事儿,得叫他们先应承下来,就一并交托给二弟你,帮我带话予他们。只说‘若想成为本侯爷的续弦,请先服下永久性的避子汤,本侯爷不希望将来再有儿女来跟我的琏儿争抢’。”
一面说着,贾赦一面心道:表哥表妹重口味不说,关键是万一回头生下脑残智障儿咋办?这也太造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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