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爬出来。
纵使心里头万马奔腾贾敬好歹是族长,面子绷住了。
行吧,既然都这么说,那就这么着,贾敬看了贾母拿出来的田契地契庄子铺面古董字画金银器皿,他亲自搭配着分出了十份,让贾政挑出一份,余下全交给贾赦,这个家就分了。
“贾赦你虽分出去单过,也别忘了给老太太尽孝。”
“贾政你也是,兄弟之间相互扶持,切不可得势张狂。”
贾敬在族谱上勾了勾,又添了几笔,将贾代善这两个儿子划开,分成两家。另一头贾赦表示哪怕老太太跟着二弟过日子,他当儿子的每年愿意出三千两,往后隔得远了,要想日日得见不容易,希望贾政好生照看,务必尽心。
家都分了,没必要红眉毛绿眼睛,听贾赦那么说,贾政连连应是,又保证会对老太太好,让他放心。一通寒暄过后,贾政含蓄的问了让爵之事,贾赦表示天一亮就想法子,很快就能如他的愿,办好这茬他也能安心搬出去绝不留下碍眼。
贾政又推说东院随他住,不着急。
都是客套话,谁会当真?再者说,敕造的府邸虽好,他住着就不痛快,早想搬,哪会多留。
贾家这点破事在康熙跟前是挂了号的,皇帝默认了贾赦放弃爵位给贾政继承这一行为,不是让爵是继承,既然是继承,降爵是必须的。贾代善是荣国公,贾赦袭一等将军爵,到贾政就成了三等将军,这个结果和二房两口子想的完全不同,费那么大劲就捞回一个三等将军,在京城里,三等爵算啥?啥也不算。
试想,两个月前挂的还是荣国府的牌匾,一个月前就变成了一等将军府,现在好了,一分家成三等将军。
四王八公瘦身成四王七公,荣国公这一脉直接跌落尘埃,在勋贵老亲面前简直抬不起头来。
贾母又病了,还不轻。
她让珍珠去请贾赦过来,想问这是咋回事,说好的爵位让给老二,就是这种让法?
堂堂超品国公夫人住在三等将军府,这像话吗?
珍珠往东院跑了一趟,得到的消息是大老爷将大太太的嫁妆并分家得到的东西一道存进了票号,将行李打包收拾好全拉庄子上去了,他自个儿也带着儿子一道走了,东院人去宅空。他倒是留了话给贾母,说他不留下碍眼了免得将老太太气病,等置办下新宅,安顿下来再回来请安。
自家更名为三等将军府,贾母已经不好了。
听说贾赦已经脚底抹油开溜,她更是气了个倒仰。
紧接着贾政又找上门来,让她帮忙拿主意。贾母还怨着,不分家哪来这么多事,非要闹,闹到不可收拾现在好了……她称病不见,母子间隔阂暗生。
对于三等爵,王夫人也不怎么满意,好赖分家了,偌大的宅邸都成了她的,再不用看贾母或者贾赦的脸色,这么一想也挺值得高兴。
可还没高兴多久,京城里又改了风向,分家明明是贾赦想要的,条件也是他开的,最后他得了好名声,贾母成了盖戳的偏心眼,竟强逼袭爵长子让出爵位给次子继承,将长子赶到了农庄上住着。
又有人说,就这样还是逼不得已,史太君原想拿孝道压贾赦一辈子,可谁让老国公及老国公夫人排队显灵了呢。
老国公夫人显灵他们知道,天打雷劈嘛,老国公是咋回事?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蛀虫遍地的贾家,任何事都不是秘密,酒楼说书的全天候将老国公那话学给食客听。
贾母出名了,彻彻底底的扬名京城。
在此之前,贾母说了多少次贾赦不孝,桩桩件件都说得好像真的一般,外头的人还就信了,只因子孙不孝常有之,父母不慈却极为罕见。
谁知,再罕见的事儿都能发生,说贾赦不孝,贾母本人呢?故去多年的老国公夫妇连着来找她麻烦,先是天打五雷轰,再是荣庆堂厉声斥责,乃至以休弃相要挟,所为不过是给无辜的孙儿贾赦讨个公道。
能叫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国公都没法安息,可见贾母错得有多离谱!
贾母的名声算是臭了,连带史家那头都被牵连了。又因着贾母的父母早已亡故,如今史家的家主乃是保龄侯史煦,也就是贾母的嫡亲弟弟。可弟弟哪里会有父母来得亲近?况且,史煦是有儿女的,三儿一女,各个都是他的掌中宝心头肉,尤其长女如今已年方十二,正当说亲的好时候,冷不丁的就出了贾母这事儿,哪怕以保龄侯府的身份地位,不至于没有媒人上门,可想要寻真正四角俱全的亲事怕是也难了。
史煦气狠了,其妻女更是天天以泪洗面,保龄侯府索性闭门谢客,便是得知贾母病重的消息,也没派个人来探望,一副权当没这门亲戚的冷漠模样。
其实,要是如今的贾家还是荣国府的话,史煦也不会这般绝情。可区区一个三等将军府,或者说是从五品工部员外郎府,值得他一个堂堂侯爷委曲求全吗?
保龄侯府默默的避了,而跟他们有着同样选择的人家也不在少数。一部分是因着先前天打五雷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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