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一挺胸脯,“就是有鬼也不怕的。咱们做的是好事,帮她把没有了结的仇怨重新翻出来了!若没有我们,她还是一摊白骨可怜兮兮地埋在地底下呢!”
檀生听了一笑,再四下环视一圈,确保将铁丝收拾干净后便带着官妈妈和谷穗打道回府。
临走前,檀生转过头去,看了看这孤零零的院落。
有时候,她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有了鬼,至少能给那些含冤而死、暴毙惨死的人们一个希望。
至少,能让人不那么绝望。
至少,说明这天道公正,轮回不爽。
定京的夜风倒是清凉。
谷穗靠到檀生身侧,轻声问,“那姑娘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呢?”
檀生点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
“那…那是怎么死的呢!?”
“是被药毒死的”,檀生眼睛眨也不眨,“这是一位待字闺中,尚未及笄的小姐,在某一个夜晚被人毒死在了自己的闺房中,死后又被人拖到了院落里,埋进了自己素日养花弄草的土壤之中。”
谷穗听得头皮发麻。
“那是谁干的呢?”
五日后的晌午,赵显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是谁下的手!”
午后仲夏阳光正好,檀生低头喝着赵老夫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冰糖燕窝银耳羹——事实证明,那夜确实是有个碎嘴的婆子在那儿,并且这碎嘴的婆子还把谷穗的话转个背就告诉给赵老夫人听。
檀生才有这碗冰糖燕窝银耳羹喝。
只是这燕窝羹,有点稀,捞了半天也只见银耳,不见燕子的口水。
喝得她,着实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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