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零星分布。
按付坤的习惯,应该会挑个集中的地方,他以前就说过,做什么都要成行成市才好做,不要怕被抢生意,客人都懒,谁都想在一个地方有更多的选择。
那他肯定就会在南边和西边,而且那天付坤给老妈转帐的银行,在进市区的主路上,只有从南边和西边进市区才是顺路的。
付一杰跟司机说了去城西。
城西的苗圃相对来说比城南的少一些,但付一杰下车看的时候,还是有点发蒙,好几条黄土路,每条都向前延伸着,看不到头,两边都是苗圃,一片绿色。
他重新坐回车上,跟司机说了加钱,让司机拉着他顺着路一家家打听。
司机对于他要这么去找一个没有联系电话也不知道具体位置的人的理解很大众化:“这人欠了你不少钱吧?”
“嗯。”付一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盯着路边的苗圃大门。
每个苗圃付一杰都会下车,问问老板姓什么,知道不知道附近有个姓付的。
打听了快三个小时,几条土路都走到了头,付一杰的鞋上沾满了土,但一无所获,老板都不姓付,也不认识姓付的。
这边没找到人,付一杰并没有失望,反到是开始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期待,付坤肯定在城南。
司机很带劲地拉着他又往城南奔,一路开得飞快,还给他出主意:“我跟你说,找到人什么都不要说,过去先揍一顿,打老实了再要钱,别让他觉得你好欺负。”
“好。”付一杰笑了笑。
找到付坤,自己会是什么反应?狂喜?冲过去哭?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唱歌?
付坤又会是什么样?
会笑吗?会喊吗?会扑过来吗?
付一杰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
城南的苗圃比城西的整齐,面积也都大一些,苗圃和苗圃之间有时候会隔着农民的果园或者是引过来的渠和小溪,环境很不错。
付一杰没有心情欣赏,催着司机还是按之前的方法一条条顺着路打听。
在不断地上车下车问人中,付一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手心里也因为紧张而全是汗水。
车停在了第三条路中间的一个苗圃前,大门外面有块大石头,一个穿着破汗衫的年轻人正蹲在石头上吃饭。
付一杰这时才注意到已经快两点了,肚子跟着飘过来的菜香开始吟诵饥饿史诗。
“有事?”吃饭的人已经停了筷子,看着从出租车旁边走过来的付一杰。
“想打听个人,”付一杰走到这人身边,“您知道这附近有姓付的老板吗?”
“付?付坤啊?”这人把碗放在了石头上,问了一句。
“是!付坤!”付一杰的心一阵狂跳,控制不住地声音有些发抖,“你知道?”
那人往身后指了指:“我们老板啊。”
“付坤!”付一杰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冲园子里边喊边冲过去,“付坤!”
“哎哎哎,他没在,”那人跟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找他有事?要花?”
“我是他弟弟,”付一杰冲他伸出手,虽然付坤没在,但付一杰的情绪却依然是冲到了顶峰,“我叫付一杰。”
“啊……你就是他弟弟啊,我姓胡,叫我小胡就行,”小胡愣了愣,也伸出了手,跟他握了握,“他去钓鱼了,就在后面河边,我帮你叫他回来吧。”
小胡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拔号。
“不不,不用,”付一杰摇了摇手,让他在这里等着付坤回来他受不了,“远么?我过去。”
“不远,就顺着那条岔路走到头就能看到河了,再往上游走一段就能看到个小破水潭,就那儿。”小胡用手指在地上给他大致画了一下。
付一杰把车钱给司机结了之后,扭头就往岔路上跑了过去。
小路是条旧的机耕路,不怎么平,也很窄,但付一杰还是一路跑得几乎像是要起飞,被阳光烤热的风在他耳边掠过,带着呼呼的声音。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跑了,自从付坤离开家之后,他的早锻炼就取消了,带团子出去也只是慢慢地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全身舒畅充满希望地奔跑过。
现在他跑得飞快,脚踩在土路,身后扬起一阵尘土。
要飞起来了!
河水很清,不过挺浅的,能看到水下的石头和水草。
四周很安静,只有蝉鸣和流水的声音。
付一杰在河滩上顺着河往上流跑了没多久,远远就看到了小胡说的那个水潭。
也看到了一个背身蹲着的人影,有人蹲在水潭边一棵大树的树荫下。
是付坤!
付一杰猛地停下了步子,慢慢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很认真。
前面是他日思夜想了一年的人。
这人就在离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安静地蹲着,整个人都像是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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