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迷的响起:“把你手上的血液擦掉吧。”
宁似水睁开眸子,空洞的眼神仿佛看不见他一般,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毛巾,可他也没想放弃,僵持了半天,机械般的抬手接过毛巾,并没有去擦手面上已经干枯的血迹。
邵宇轩转身与她并肩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眸子落在纪茗臣苍白的俊颜上,扯唇一笑:“纪少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极端。当年他以为你背叛他,他恨你入骨,却又矛盾的舍不得对你动手;如今知道错了,又想用最极端的方法留下你。”
宁似水收回眸子,纤长的眼睫毛像断翅的蝶,薄唇轻启:“有些事已经发生就永远无法回头了。”
抬起脚步要走,却听到他开口声音急切:“宁似水,难道真的要让他死了,你才会原谅吗?”
脚步停驻了几秒,薄唇勾起凄凉的笑意。
“你错了,即使他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
因为他不值得原谅。
邵宇轩皱起剑眉,眼睁睁看着她不顾纪少的死活离开,无奈的摇头。目光同情又似怜悯的落在昏迷不醒的人身上,低喃的声音似有若无的在半空中飘扬。
“纪少,这就是你用命爱着的女人!”
……
宁似水没有离开别墅,因为还不知道夕若被他藏在哪里。这一次自己可能真的伤到了莲,所以她没有打电话找莲,而唐亦尧那边只是说尽力的找,却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魑魅踏入房子,环视一周,目光定格在客厅的宁似水身上,不屑的扯唇,凉飕飕的丢下一句“哼,女人啊,真是红颜祸水!”转身上楼去看纪少!
“妈咪……”
门口响起清脆的声音,引起了宁似水的注意力,抬眸看到夕若消瘦的身影,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嘴角微微的浮起安心的笑容,立马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夕若。”
“她没事。”濯墨吐出了三个字,让她不用太担心。
夕若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浅笑:“妈咪,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你身上的血……”
宁似水摇头:“不是我的,别担心。”
“嗯。”夕若狠狠的点头,迟疑了几秒才抿着小唇道:“他,知道了。”
“放心,有妈咪在,谁也伤害不了你。”宁似水收紧了拥抱着她的手臂力气。
夕若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却也不吭声,知道妈咪有多担心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了,那个男人不可能善罢甘休。而且现在她们三个人也算是被囚禁的状态,受制于人。
白棋站在门口,冰冷机械化的口吻道:“还请宁小姐与小姐进房间休息。”
宁似水也不做无谓的挣扎,抱着夕若与濯墨一起到客房,稍作休息。
一进入房间,濯墨将门紧闭,查看了一下房间没有任何窃听,监控的仪器。这才开口道:“之前你吩咐我做的事情办妥,红门已经开始行动!”
宁似水将夕若塞进被窝里,回眸对他点头:“谢谢。”
夕若勾着她的手指,虚弱的语气问道:“妈咪,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宁似水挑起眉头,不解的眼神射向了濯墨,只听他低沉的语气道:“我和夕若动用了德国那边的力量,如果他不肯放我们走,不仅仅是纪氏,纪锦朔那些人也会受到牵连。”
“原来你也有做准备。”宁似水手轻轻的抚摸着夕若的脸颊,不用问都知道是她吩咐濯墨这样做的。
“这些是他罪有应得。”夕若淡淡的语气,嘴角微微嘟起,仿佛是在邀功。“妈咪,我们找到杨流云了。”
杨流云?
宁似水对这个消息很好奇,立即问道:“你怎么找到她的?现在她在哪里?”
“她在一家私人诊所里养伤,不过等我们的人去抓她时她又逃跑了。但能确定她还在这里,所以妈咪你要小心了。”夕若担忧的语气道。
杨流云又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飘出那个神秘人的话,难道杨流云是被他救走了?他为什么要救走杨流云?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纪茗臣缓慢的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一瞬间难以适应,眼眸闭几秒后,再次缓缓的睁开。脸色依旧苍白,唇色发紫,干裂的起皮,略带丝丝血腥的味道。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小小的脸蛋,白皙的肌肤病态的苍白,一双空洞的眸子像极了宁似水。
难怪之前觉得这个孩子很熟悉,原来是父女天生的血缘联系。
疲惫的鹰眸浮起激动,艰难的坐起来,每动一下伤口撕裂的疼痛,很快绷带被血液染红,像是盛开的血莲,妖娆冷艳。
不过,他并不在意;抬起沉重的手臂想要触及她的肌肤时……
夕若眼底拂过一丝厌恶,明显的躲开他的手,任其僵硬在半空中。稚嫩的语气里充满冷漠:“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神色微楞,纪茗臣很快反应过来,扯了扯唇,沙哑的嗓音响起:“我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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