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似水立刻顺着她的后背,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纪茗臣的血。我没受伤”
“咳咳”夕若捂住了嘴巴,倔强的将到了唇边的液体吞了下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妈咪看到自己咳血。
宁似水的眸子里此刻才浮起心疼与担心,真不应该让夕若知道,参与进来。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莲凤羽开车的速度极快,不过短短的二十分钟已经到了家中。夕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濯墨抱回房间,知道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她也没倔强。有莲叔叔照顾妈咪,她很放心。
宁似水泡在浴缸里,将身上脸上头发上的血迹洗干净,擦干身子换了浴袍。莲凤羽已经准备好了医药箱,坐在床边。
“那三个人死了吗?”她盘腿坐在,侧头让莲凤羽处理起伤口好容易一些。
“还没有,被魑魅关起来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宁似水勾了勾唇角,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皮有些沉重。脑海里闪现的是纪茗臣昏迷前那莫名的笑容,是车子上夕若痛苦的神色,两幅画面像是一场拉力战,想要将她撕成两半。
“断了四根肋骨,子弹差点直中心脏,右腿骨折”莲凤羽压低了声音,让人听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停顿下动作,认真的看着她:“这些还不够吗?以你的身手完全不需要他出手,那点束缚对你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故意引他过去发生这一切。现在还不够吗?”
宁似水只觉得脖子的伤口在侵到药水后更疼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冷漠的语气道:“还不够,远远不够。”
莲凤羽的眼眸黯淡了下去,幽幽的问道:“那究竟要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肯放手?别人不明白,我可知道,即使伤害了纪茗臣你也不会快乐。报复他们根本无法给你带来任何的快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宁似水身子明显的一颤,抬起头目光冷静镇定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夕若的身体什么時候好起来,我就什么時候收手!”
一句话已经把他无数的话语给堵死了。夕若的身体那么差,无数医生都束手无策,怎么可能会好起来?
莲凤羽抿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莲凤羽收拾收拾东西,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不想为了这些无谓的争吵而伤了彼此的感情,轻轻的合上了门,站在门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宁似水躺在,灯被莲凤羽关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窗外乌云堆积在一起,没有月光的夜晚,眸子盯着黑漆的天花板上,什么都看不见。可脑海里那些凌乱的片段一次比一次清晰,不断的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左边的心跳加速,莫名的疼痛在蔓延。夕若苍白瘦弱的小脸一次一次的刺痛着心底
如果有一点点办法,她都不想让夕若承受这些痛苦;而这一切都是纪茗臣赐予她们,要如何停止?
四根肋骨,一颗子弹,骨折的右腿,比起夕若受到的,算的了什么?什么都不算,一切都没办法停止。
纪茗臣,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早,宁似水起床没见到夕若起来,而濯墨一直在她的房间没出来过,心不由的担心起来,想进去,却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濯墨开门看到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宁似水,低沉开口:“怎么不进来?”
“不想打扰你们。”宁似水淡淡的开口,透过缝隙远远的看到睡在的夕若,脸色依旧苍白,小小的眉头紧锁,睡的并不是很安稳。心疼继续扩散
“她怎么样了?”
“一直咳了一夜,到天亮才入睡。现在应该好点!”濯墨冰冷的语气没半点的责怪。
宁似水扯了扯嘴角,苦涩道:“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嘱咐过莲凤羽,他不可能会告诉夕若,只有濯墨才敢对她说。
濯墨掠眸,眼神冷冽几分,薄唇抿起:“你是她的妈咪,不管你发生什么她都有权利知道。”
宁似水笑的更难看,目光一直看着夕若,的脸颊上几分狼狈。自己是不一个合格的母亲
濯墨知道她心里自责,也在心疼夕若。或许自己不该说那么多。“夕若,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进去看看她吗?”
宁似水有些犹豫,终究还是摇头:“她好不容易睡着,不想吵醒她,让她多睡一会。我还有事处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濯墨点头,轻轻的合上了门,目送着宁似水出门,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只是自己关心的从来只是夕若,其他任何都与自己无关
纪茗臣睁开眼睛,看到的一片,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了。侧头宁似水淡漠的神色印入眼帘,并没有诧异。只是薄唇一扯:“守了一夜?”
“没有,刚刚才到。”宁似水平淡,诚实的回答。
其实她坐在这里已经一个小時了,连姿势都没动过。一直打量着他的五官,回忆着他那复杂的笑容,捉摸不透,那時的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