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王德耀指了指身后重炮部署的方向，有些苦笑道：“之前的战斗，后边的炮兵插不上手，急的在报话机中都开骂了，咱们这边却连一个有效的坐标都没有办法提供。他们也只能在那里干瞪眼，没有办法。”

    “之前咱们自己都乱成一团，上那里给他们提供目标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乱战一团，一发大口径炮弹下来，谁知道伤的自己人多还杀的鬼子多？我这边急的满嘴冒泡，却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边死顶。”

    “现在有了你小子争取到的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虽费了一点手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老子总算把那帮兔崽子的大致位置确定了下来。虽还有几个连没有联系上，不知道他们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但大部分的部队确定了下来。”

    “至少你们周边的战况，我都已经搞清楚了。现在老子的炮兵，可用不到只能在那边看热闹了，插不上手只能干瞪眼没有办法这种糗事了。没有什么好的，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咱们步兵在激战，他们炮兵也不能在那里闲着。老子不仅要开用，还要用到极致。”

    “至于你这里，几门一五五重榴弹炮，再加上一个野炮连一个齐射，不用火箭炮我也能将他们这帮王八蛋一勺子烩了。你小子头脑够冷静、手段也够狠，可就脑子有的时候，有些不够太过于灵活。”

    “不读书读的太多了，脑子坏掉了？火箭炮覆盖面大，精度也有些差。这种情况之下的确容易误伤自己人，现在用了等于玉石俱焚。但身管火炮的射击精度，还可以保证的。我们又不除了火箭炮，就没有别的火炮了。”

    “你小子既然懂得炮兵坐标怎么标示，那么你也该清楚咱们炮兵的训练水平。只要你小子提供的坐标准确，从你面前十米的距离，到五百米左右来几次火力覆盖的精度，还能控制住和保证的。”

    “再就无法进行火力覆盖，但单炮的火力支援还没有问题的。怎么到时候，就不会用了？即便周边的战事摸不清楚，不敢呼叫集群火力支援。但小炮群的支援，还绝对没有问题的。他小鬼子也人身肉长的，他再硬还能硬过炮弹？”

    “明明几发一五五榴弹炮弹，就完全可以瓦解日军攻势的，你非得要硬挺。要不知道你懂得炮兵引导，我还不能什么。明明你小子懂这些，怎么到时候就不会用了？弄的到现在，要来一个玉石俱焚。”

    “你之前的战斗，我都看到了。打的不错，能在兵力相差这么悬殊，新兵又占了相当大一部分的情况之下，顶了一个小时不崩溃。单凭这一点，你小子就做的不错。到底全军出了名的优秀教导员，我一个连的兵力就在你身后迟迟不动，你居然没有一点动摇。”

    “还有报出的炮兵坐标的精确程度，就连炮兵观察员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你小子不炮兵专科出身的，做的居然比他们还好。了不得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小子一个军政双全的人物。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在我手下，我居然到今天才发现。”

    “你小子这块材料，再继续干政工可惜了。除了脑袋足够灵活，胆子大、心细之外，手也够狠。两个逃兵，毙了就毙了，要换了我都下不去手。在咱们抗联擅自枪毙逃兵，违反纪律的。”

    “不过当时的情况也情有可原，你要不处置果断，你的阵地恐怕早就丢了。老兵和骨干、干部伤亡这么大，依靠新兵顶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算能人了。这次不经请示，擅自处决逃兵的事情就算老子批准了，有什么事情我去给你顶着。”

    “等到这场会战结束，你我要还都活着，改行做军事指挥员吧。至于你的那个营，先不派新营长了，你先暂时军政一肩挑。我再给军区打一个报告，等这一战打完送你去学习三个月，回来到二师当营长或副团长足够了。”

    面对王德耀无论批评还赞赏，李明清却都没有回话。李明清那里敢自己这还第一次，将私下里面与自己在军区炮兵担任参谋的军区教导队时候的老乡，在富锦综合基地整训的时候，学的炮兵引导知识学以致用？

    如果不最后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甚至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自己也不敢拿出自己那半瓢水出来乱晃。这要在战场上一个坐标报错了，哪怕只要偏出去几十米，这么近的距离倒霉的指不定谁呢。

    几发一五五榴弹，的确能够轻松的瓦解掉日军一次攻势，可也足可以将自己阵地上的仅剩的这些兄弟送上西天。要再远一些，偏到周边战场上，几发一五五炮弹足够葬送一个连兵力了。

    到时候自己，包括你眼前的王司令在内，恐怕哭的心都有了。你王司令也不会在这里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谈话，应该枪毙自己的心都有了。再自己当初学这些玩意，只想着艺多不压身。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政工干部，会有学以致用的那一天。

    当初在富锦综合基地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因为时间过于仓促，那个老乡教的马马虎虎，自己学的也马马虎虎。坐标的运算规律，都靠着死记硬背才记住的。而且因为长时间不用，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自己哪里想到半瓶子水都称不上的自己，到最后真正用的时候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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