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外面的天已经全都黑了,北风吹得呼剌剌作响,巡逻兵开始三三两两在外面徘徊。
他们已经掩埋了尸体,把大火扑灭了。
奇怪的是,楚轩并没有上床,他又穿上了衣服,点燃了火把,仿佛要出门。
“喀嚓”一声,门闩被抬了起来,床上被楚轩裹得像个球一样,蜷成一团的苏红袖立即竖起了身子,眼巴巴地望住了站在门口的楚轩。
“你……外面天冷,那些小鸡受了惊,会到处乱跑,你多带些人去。”
苏红袖小小声道,因为楚轩阴鸷冰冷得吓人的脸色,底下了头,再也不敢看他,只敢时不时拿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他。
“小鸡都在后院里,总共有二十三只,你带人仔细找找。”
苏红袖嘀嘀咕咕,像个鸵鸟一样,脸都几乎要埋进了被子里。
“你可不要找漏了。”
“碰”的一声,楚轩摔门而去,沉重的脚步声陷在冰冷的雪地里,发出“喀嚓”、“喀嚓”的脆响,渐渐朝烧毁的后院走了过去。尽管楚轩已经尽可能的封锁了消息,苏红袖被藏在大梁后宫的事还是传了出去。
不光风凌天在寻找苏红袖,卫十二也在。
这些天,时不时都会有人在皇城的宫墙外面探头探脑,仿佛在寻找什么。
这一切当然都逃不过楚轩的双眼。
他此刻正站在皇宫最高的箭楼上,神情冷峻,放眼四望。恰好瞧见前方的宫墙外有人鬼鬼祟祟,来回徘徊。
楚轩黑眸一眯,锐利的眼眸中立即透出狠戾的凶光。
“把箭给我。”
楚轩伸手,神情阴鸷地冲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秦安道。
秦安抬头疑惑不解地瞥了一眼楚轩,恭恭敬敬将箭楼上的弓箭摘了下来,双手捧着,呈给了楚轩。
“陛下,距离太远了,从这个箭楼是射不到……”
秦安话音未落,只觉耳边空气似被抽空一样,轰的一声,他顿时头脑一晕。远处大周的奸细正在弯腰潜行,奸细突然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了一下,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秦安的耳边,嗡嗡的弓弦声这才震响。秦安充满畏惧地看着楚轩,从箭楼到宫墙外起码有五六百步的距离,弓箭的射程最远就是三百步,楚轩这一箭,其速之快,其射之准,完全匪夷所思,箭出,人倒。比电光还快,比霹雳还疾,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为。
楚轩缓缓放下手中的弓箭,淡淡地道:“去几个人,把他埋了。”
秦安习惯性地回了一句:“是。”
可他旋即又讶异地抬头,带着几分畏惧,小心翼翼地询问楚轩:“陛下,为什么不把他砍掉四肢挂在部族外面的木桩上?这样才可以让其他的人都看到,让他们不敢再接近。”
楚轩眼神冰冷,将手中的弓箭扔还给了秦安:“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秦安战战兢兢,立即躬身后退,离开了箭楼。
自从宫殿被烧,楚轩这几天每晚都回来。
楚轩的窗外就是午门,苏红袖听路过的太监说,大梁的刑法十分残酷,时常会有人被五马分尸后吊在午门。
本来,苏红袖有些怕的,每次起床都不敢看窗外。
可,日子久了,午门的方向从来没有吊过死人,苏红袖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慢慢习惯了住在这个新宫殿里。
现在苏红袖每天晚上都被迫和楚轩睡在一起。
她不想和楚轩睡在一起,每天晚上都偷偷下床,试图卷了铺盖睡到地板上去。
可楚轩就像一头最警觉浅眠的兽,每天晚上,苏红袖只要稍微动一下,楚轩立即就会睁开双眼,将那双犀利冰冷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他不给她卷走被子,也不给她往地上铺上毯子,只要她一动,他就会一脚把她手里的被褥毯子远远踢开。
苏红袖无可奈何,只得委委屈屈抱着被子,把小身子蜷起来,背对着楚轩,把脸朝着冰冷的墙壁睡。
这一天,一大清早,苏红袖就看到楚轩四处走动,似乎在收拾东西。
奇怪,他怎么在收拾衣服?
咦,他怎么开始打包碎银子了?
?他把她的衣服首饰也收拾起来了。
苏红袖身子一颤,猛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两个圆圆的大眼睛黑得发亮,目不转睛地盯住了楚轩。
良久,等楚轩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开始把床上两条厚实的毛毯一齐打包,苏红袖方才目光炯炯,声音发颤地轻声问道:“你……你是不是要带我回狐狸谷啊?”
“你要带我回去过年,是不是?”
苏红袖欣喜若狂,两只白皙的小手抖个不停,牢牢攥住了楚轩的腰带。
楚轩闻言,冰冷的黑眸瞬间一眯,当中闪过难测的暗芒,却不动声色,依旧飞快地收拾着床上散乱的毛毯。
苏红袖高兴坏了,用不着楚轩吩咐,她立刻自发自愿,跟着楚轩在旁边收拾起了一些日常要用,零零碎碎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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