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怜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花费太多时间探查别人的态度,还是很快把视线转回了画作,考虑起要怎么完成比赛要求。
其实最为安全的方式,无疑是直接把每张画写成一个单独的故事单元,然后用线索把它们连接起来。这种做法的好处是不容易出错,但是坏处也是很明显的——难以体现出格局和剧情的精妙。
殷怜其实不太想要挑战自我。
之前的比赛,她看上去游刃有余,其实很多时候是胜在了逻辑思维和对其他人思维的预测上。纯粹只讨论布局能力的话,殷怜并不觉得自己有优势。她学习剧作的时间远没有其他人来得长,练习也不够多。
而写作这种能力,是绝对不可能仅凭悟性就能掌握技巧的东西。一个人每写一个故事,能够学习到的东西都完全不同,这些技巧和对于文体和人心的把握,是只有不断去观察,不断去写才能学会的东西。
殷怜不会自大地觉得自己已经是其中的高手。
如果可以,这一轮她还是想写些自己擅长的题材。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果以保守的态度来进行创作,她能不能保证自己不被淘汰?
殷怜不是很有自信。
她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不管做什么事情,你要是不以顶端为目标努力,那么很可能就连末位都抓不住。
只能等着靠别人的失误来上位的人生是极为可悲的。
殷怜这么一想,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挑战也许会失败,但是却比连挑战都没有挑战过就失败要来得不令人后悔。即使这一场她挑战过然后失败了,至少她肯定自己在挑战过程中必然能学到东西。
说到底,她来参加这些比赛,不就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创作能力吗?
这么思考之后,殷怜就不再犹豫了。
在所有选手准备好之后,个人的屏幕上就开始出现了旋转的画像。殷怜凝神看着画像,等到它最终停止,每个选手面前也都出现了他们分配的画作。
只有观众才能看到所有画作的内容,而在场的选手只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幅。
殷怜看着自己的那一幅画作,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只有物件,而完全没有人物——不管是真正的画作,还是画中画之中。
她仔细地审视了一下整个画作的内容,隐约意识到,可能所有的画作内容都非常有故事性。比如殷怜看到这一幅,乍看之下它是一幅没有人的画作,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却发现画中画里,左侧帘子下垂下的一块布料却并非是垂下的窗帘摆子,而是颜色相近,却又有着区别的裙摆。
仿佛有人正躲藏在画中,画框所无法展现出来的位置。
殷怜又观察了一下画中画外的细节。
画作是被放在一个有点哥特风格的红色布椅上,画像前方,则放着一架看上去风格非常古典的照相机。就这点来说,其实很难判断画面中的画像到底是画像还是放大的照片,但是这个相机一定有属于它的暗示意味那是肯定的。
殷怜在观察画像内容的时候,其它选手也都在检查自己的题目。
观众们可以看到,之前被主持人展示出来的那张画,此时也出现在六个人的题目之中,抽到这个题目的人是千红一窟。
杨珂抽到的题目则是一张被划得支离破碎的画,画中两个少女模样的人物背对背地贴在一起,一个人拿着一本书,低头看得认真,另一个少女则笑容明媚地看着镜头外。
她看到画之后,就不自觉地看着这场景发起了呆。
这幅画之中,画外其实也还有一些物件线索——比如一把剪刀,一些被绞碎的纸片,一瓶倾倒的红墨水。
柯珂抽到的画中画却特殊多了。它并不是一张画作,而是绘制在一扇窗户上的涂鸦。涂鸦是一些稚气十足的人物头像,似乎是一家四口的模样。因为笔触稚嫩,所以只能看出是爸爸妈妈和两个孩子,但是两个孩子都是有刘海的短发,所以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
在被涂鸦的窗外,似乎是一片花园。花开得非常茂盛,但是天气却阴沉沉的,反而给整个花园带了点阴翳诡谲的氛围。在灰暗的天空下,花丛之中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或者是因为光线的关系,红色裙子的边缘显出了灰暗感,仿佛她穿的并不是一条红裙子,而是一条红黑色渐变的裙子。
9号的莫兮抽到的则是另外一幅奇特的画。这幅画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的画中画,没有内容。
因为画中画的画像是背对着观赏者的,选手能够看到的只有画框背后的木纹。一个孩子把画框紧紧抱在了怀里,半张脸都藏在了画框后面,只露出一双特别幽深的眼睛。光就打扮来看,这似乎是个男孩子的样子。
莫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写这个故事。
最后是阿危。
他抽到的画中画也很特殊。
那是一面镜子。
一个女人坐在镜台前方,但是镜中却并没有映出她的完整样貌。她穿着一身像是睡衣的红纱裙,背对着画外,映在镜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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