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而无比华丽。
女郎将几人引导至二楼的a区雅间,安安抬眸看向四周,发现这个地方位于舞台对面的正上方,投目而下,整个演厅内的所有景物尽收眼底,显然是最佳的观剧位置。
田安安知道,这家大剧院的观众大多非富即贵,如a区贵宾雅间这些黄金地带,多数是被有身份有地位的显贵常年包断,价高者得。她家泰迪来中国的日子也就两三个月,显然不可能是这所剧院的常客……
那么这个位置的价格会有多昂贵,她已经不敢去想了。
莫名觉得肉疼==。
她胡思乱想着,漂亮的引导小姐已经很贴心地为他们拉开了观景帘,提醒道,“如遇紧急情况,请摁下左边第二个按钮升起防弹玻璃墙。”
安安一滞,不由上前几步,扶着及腰栏杆仔细地观望了片刻,又听见那女郎甜美柔软的嗓音继续传来,道:“演出会在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请您耐心等待,有什么需要请摁服务按钮,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祝您愉快。”
罗文微微颔首,“有劳了。”
引导女郎朝他笑了笑,接着便退出了雅间,反手合上房门。
观景台下,演奏人员已经陆续就位,舞台那方的暗红色幕布还拉得死死的。田安安在雅间里一番转悠,东摸摸,西看看,只觉什么东西都非常新奇。
雅间的左面墙壁上是十分精致的浮雕,上面雕刻的内容安安不认得,只看得出是一段段五线谱,雕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出自大师之手。
第一次听音乐的安安同学很兴奋,她伸出右手,细嫩的指尖在粗糙的墙面上轻轻拂过,那一瞬间竟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正被自己触摸着的,是无数欧洲音乐大师的灵魂。
摸着摸着,背后冷不丁冒出一个慵懒低沉的嗓音,道,“夫人喜欢莫扎特?”
她瞬间懵逼,回过头一脸呆滞地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高个子青年。
罗文挑眉,俊秀的面容浮起一丝无奈之色。他用余光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只能耐着性子跟这位宛如土包子一般的小夫人解释,沉声道,“墙上雕的是莫扎特的《后宫诱逃》与《费加罗的婚姻》选段。”
田安安一脸黑线。
“……”你这种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又不是学音乐的,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什么曲子的乐谱!卧槽。
腹诽了一阵,她最终还是将这些话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封家这群哥子平日里打打杀杀,没想到对情操的陶冶也很看重,安安自认自己见识浅薄没文化,只能干笑,“哦,罗哥懂得真多。”
罗文看了她一眼,很认真地问了句,“夫人平时除了玩儿斗地主和三国杀,是不是就没有其它的爱好了?”
“……”损她就损她吧,这么正儿八经的语气算怎么回事?你大爷的。
安安一滞,只能回他两声呵呵,换上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骄傲神态,“不啊,我还玩儿消消乐,最近还准备开始玩儿开心泡泡猫。”
“……”罗文嘴角一抽,被这小丫头十分诚恳的回答呛了个结结实实,半晌才挤出个笑容,朝她凑近几分,声音压得有些低,“先生平时喜欢听音乐会,夫人不打算好好了解一下这些东西么?有个词是‘共同语言’,夫人应该听过吧。”
共同语言?
田安安闻言愣了下,仔细想了想,竟然觉得这位大哥说得很有道理。她和泰迪如今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可是两人最多的交流却依然是床上运动,安安琢磨着吧,这的确不利于长期发展。
她皱着小眉毛忖度了会儿,然后暗搓搓地朝罗文凑近几分,小声道,“罗哥,不如等今天回去,你帮我列一个封先生喜欢的作曲家名单,我去挨着听听?”
罗文闻言颔首,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夫人有这个觉悟,我代表封家上下感谢你。”只要今后不要莫名其妙拉着他们斗地主打麻将,不要随时一进家门就听见q.q斗地主的有些背景音乐,他们真的会感谢她一辈子。
两人正聊着,一道醇厚安静的嗓音却蓦地响起,淡淡道,“安安,过来。”
田安安应了一声,然后伸出小手拍了拍罗文的宽肩,挤眉弄眼小声道,“那我先谢谢罗哥了,咱们回去再好好交流。”说完转身走向了雅间里的黑色沙发。
封霄静静坐着,修长如玉的两指间,雪茄顶部燃着猩红的火光。
她走过来,他将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戳熄,十指握住那细细柔软的小腰提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全然将一旁的罗文当不存在。
罗哥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非常识趣地别过头,催眠自己“我是一团空气我是一团空气”。
泰迪走哪儿都喜欢抱着她,对于这种随身抱枕的生活,安安其实早就习惯了。只是他能完全不管罗文,她却没法儿做到那么淡定地在第三个人面前和他卿卿我我。
正犹豫着要不要鼓起勇气试着推拒一下,封霄却忽然开口说话,嗓音低沉清冷:“刚才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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