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席的时候,有片刻的停留,所望的正是简所坐的地方。
虽然那日跟他街头的是个男的,但他从夜总会出来的时候,看到那男的正俯身在一辆劳斯莱斯的车窗边,车窗半降,接着微弱的路灯,他看到的是个美艳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那比东方女人深刻的轮廓还有瞳眸的颜色,让他记住了那张脸。
此刻,在旁听席上看到,歹徒老大只觉得全身血流都在倒流。
而简则坐在那里,拥着方母假意安慰,眼睛却看向那歹徒。
四目相对的时候,简悄悄做了个口型,“家人。”
歹徒脸色一沉,他知道她的意思,她要他不要乱说话,否则有他家人好看的!
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控制住了他,甚至所有歹徒的家人来威胁他们……
歹徒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转回身,闭了闭眼,看向站在被告席上的方晴云,咬了咬牙,抬起手指,准确地指着方晴云:“就是她,交代我们杀人灭口!”
本浑浑噩噩的方晴云,张皇失措地抬头:“胡说,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可是,四周,那么冷漠的目光,就像一层密不透气的网覆盖下来。
方晴云蓦地转头,冲法官和检察官慌忙道:“他在撒谎,如果真是我唆使他们,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绑在阳台上,连自己孩子的姓名都不顾呢?”
法官和检察官互看一眼,似乎也觉得方晴云这话说得颇在理。
正当方晴云觉得有挽回的余地时,歹徒老大也高声喝道:“你才在说谎!因为你说你想要测试自己在你丈夫心目中的重要性,才让我把你跟人质一并绑在阳台上,你以为你丈夫会选择接住你,摔死人质,只是没想到你丈夫在最后根本没管你死活!”
歹徒的话就像一把匕首,重新划开方晴云那道无法面对的伤口,并且将它血淋淋地坦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方晴云双手捧着脑袋,声嘶力竭:“你撒谎,撒谎!”
靳子琦在一边,看清楚了简的口型,也瞬间明白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要确保万无一失,要方晴云吃下这个哑巴亏,所以她努力收买方家夫妇的人心。
不知道,方晴云到底是可悲呢还是可笑?
“肃静!”法官敲了敲桌上的小木槌,“准备传唤下一位证人。”
法官话音刚落,审讯庭的大门就被打开,“哐当”一声,引得所有人回头。
靳子琦刚从证人席下来,就听到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秦远站在门口,穿着一件驼色大衣,铁灰色的围巾,更衬得他气质尊贵、优雅。
方晴云消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望着犹如神祗般降临的秦远,眼中浮起泪光,“阿远。”
和秦远擦身而过时,靳子琦注意到他白得骇人的脸色,却也越发地冷漠疏远。
在场知情的人都安静地望着这对分别坐在被告席和证人席上的夫妻。
秦远神色平静地回答了两方律师所有的问题,不偏不倚,但是在审问快结束的时候,秦远突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搁在了证人席台子上。
那是一盒迷你型的录像带!
靳子琦也拧起眉头,盯着那盒带子,不解秦远为何突然拿出来。
“这是证明被告跟歹徒勾结的证据,如果不信,可以当场验证。”
秦远平淡地说出这句不亚于重型炸弹的话,旁听席上却是压抑住的一片哗然。
方晴云惨白着脸,不敢置信:“阿远……你……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最后竟然是他要把自己送进监狱?
“我之前就怀疑被告有什么事瞒着我,所以在她的车里装了微型摄像孔,这盒带子里记录了她跟绑匪在郊外交易的全过程。”
秦远微敛眼睫,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处阴影,薄薄的唇紧抿着。
薄嘴唇的男人薄情寡义,方晴云突然想起这句话。
检察官拿着录像带放映,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确定,当真是方晴云本尊,站在车头前,跟歹徒进行交易,虽听不清他们讲什么,但方晴云递了张照片过去,是靳子琦的。
方晴云站在被告席上,已经哭不出来,只是愣愣地望着算计自己的秦远。
直到法官最后定罪的时候,方晴云才失控,挣脱着狱警要扑向秦远。
“孩子没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我要坐牢了,再也没有人阻挠你跟靳子琦,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秦远,你才是最冷血无情的人,秦远,我不会原谅你的!”
秦远对上方晴云憎恨的双眼,“是吗?”说完,起身,转身离开。
方晴云死死地瞪着秦远的背影,当秦远步出审讯庭的那一刻,方晴云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发丝凌乱地滑坐在地上,笑到最后泪水不断涌出。
最终,歹徒老大以绑架勒索、蓄意伤人外加谋杀罪等多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其他歹徒作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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