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师兄当时并非是有意伤我,这一点当时从师兄诧异的眼神中便已看出,而且若非是师兄手下留情,估计我此时,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白楚航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的胸襟,明明是自己伤害了她,她却说的好像自己对她施了恩德一般。
他舔了舔唇角,问道:
“就算一切都如你所说,事实上我也的确是误伤了你,可是你怎么就能断定我还会回到皇宫,如果我当时一走了之回了碧幽谷呢,难道你要皇上宣太医来给你治伤吗?”
司徒嫣轻笑了一下,道:
“其实,我当时也是在赌,我赌你会念在同门之宜不会弃我不管,我赌你作为太后的人,定会保我的性命。”
白楚航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憔悴却笑容得意的小女人,轻叹道:
“所以,你赌赢了。”
是的,她赌赢了,但是却并不是赢在她所意料的那两个理由上,他之所以会回来救她,并不是因为什么同门之宜,也不是惧怕太后的命令,而是打从自己的内心,不想让她死。
他当时匆匆的赶回皇宫,并没有去慈安宫,而是直接潜入了太医院,在那里寻到了能为司徒嫣疗伤最好的药物之后,才又绕回到慈安宫的门口,假装与白钰“巧遇”,再被“挟持”着来给她治伤!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给她用炙烫的方法止血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心疼和紧张,当那火红的刀子按压在她的伤口上的时候,就仿佛炙烙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不知道当她因疼痛被折磨醒神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抱住她,来安抚她颤抖的身躯。
她不知道,当自己看到白钰要以口给她喂水的时候,自己当时有多么的气愤,多想给她喂水喂药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更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矛盾,纠结,和愧疚!
当时自己为了报复白钰,选中了她这颗棋子,本想利用她给白钰带来羞辱,给他精神上最致命的一击!
但是没想到不但没有给白钰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一再的伤害了这个无辜的女子。
也许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存着要将她从白钰的手中夺走占为己有的目的,所以任由自己在一次次的对她伤害中,对她产生了爱意,并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
“师兄,有件事,我想问你。”
司徒嫣再次出声,拉回了白楚航的思绪。
他表情淡淡的看向她,道:
“你想知道什么?”
“你那块令牌,是怎么找到的?”
看着司徒嫣望向自己期待的眼神,白楚航的心中有一丝失落,本来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何去杀白钰,但是没想到她关心的竟是带走东方灵修的那个人。
他垂眸将那丝失望掩在眼底,淡淡道:
“腰牌是刑部大牢的牢头在大牢的门口捡到的,他捡到以后认出是太后宫中的腰牌,便没敢声张,直接托人将腰牌送回了慈安宫。于是太后便传他进宫问话,他说腰牌是从一个劫走东方灵修的刺客身上掉下来的,并且那一个班的狱卒一个没剩全都被灭了口。而我整个下午一直都在慈安宫陪太后说话,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太后自然相信我的清白。我推测那刺客在故意陷害我之后,必定会返回查探我有没有被抓入狱,所以我便向太后请了旨,前去守株待兔。之前通过狱卒的描述我便推测那个人是天惜堂的堂主白千墨,结果还真的是他。只是,师傅一直与他交好,我实在想不出,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于是一时气愤难当,就对他起了杀意。”
也许是因为在司徒嫣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了那个人就是白千墨,所以,虽然白楚航的这段话虽然漏洞百出,她却还是相信了。
她扯动了一下唇角,发出了一声冷漠的嗤笑,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与他交好的是师傅,又不是你,再说即便与他交好的就是你,也不代表他就不会杀你。在他的眼里,这世上的人,只看有没有价值,从不问有没有情意。如果你有利用的价值,即便你真的得罪了他,他也会暂时忍着,但是一旦你失去的利用价值,他便会对你刀兵相向,毫不留情!”
白楚航没想到以她的聪明,会这样轻易的就被自己骗过,于是掩饰着心中的窃喜,道:
“师妹发出如此的感慨,难道那白千墨也对师妹你做出了什么难以饶恕的伤害吗?若真是那样,你当时又为何要替他挡下那一剑呢!”
司徒嫣抿了抿唇,然后扬起一丝俏皮的笑意,道:
“你师妹我的心肠是顽石炼就,谁还有本事能伤害的了我!我救他是因为我和他之间还有一些恩怨未了,现在还不是取他性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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