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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山大乱。
许多的门客开始进出于公府,尤其是那些专门从事朝廷和金陵事务的门客,以及一些制定具体军政方略的幕僚如今齐聚一堂。
海防侯遭了牢狱之灾,金陵又发生了宫变,其实何止是谅山,便是天下各州府,哪里不是混乱不堪?
张雪松便是门客中的一员,这位张先生,是门客中军政方略的主要策划之一,他昨夜还在与几个金陵来的巨贾吃酒,一夜宿醉,醒来时便被请了来,张雪松的酒已醒了,是被吓醒的,这事儿太大,已经完全超越了掌控的范围。
此时,一份份的奏报在济济一堂的幕友和门客之中传阅,张雪松看了几个奏报,眉头深皱。
太子谋反,带兵弑父,天子已经大行,而赵王殿下为君父报仇雪恨,杀死太子,厚葬了天子之后,克继大统,已登基为帝。
此外,还有内阁学士解缙,参与谋变,已被诛杀,满门抄斩。
据说最可怜的是东宫,东宫圣孙,无一幸免,所有嫔妃亦是遭了兵乱。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这个节骨眼上,竟是没有一人说话。
张雪松只是略略沉吟,等到郝政到了,便率先发言:“这场宫变过于蹊跷,太子殿下实在没有必要宫变,况且天子对他素有防备,如何会让他与宫中禁卫勾结?如此看来,篡位弑君的怕是另有其人。”
他所说的另有其人,其实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了,弑君的不是太子就是赵王,排除掉了太子。那么就只剩下赵王了。
只是,不管赵王还是太子篡位,对于现在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张雪松看了公爷一眼。自然知道公爷的心思,张雪松道:“侯爷如今搀和了这些事,遭了牢狱之灾,眼下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侯爷的安全。”
郝政愁眉不展,道:“是否现在传檄天下。举起义旗,震慑金陵,逼迫赵王交出人来?”
张雪松摇头道:“这样不稳当,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枪打出头鸟。无论赵王如何,可是至少他是皇子,无论宫中有什么疑云,天子和太子却都已死了,死人不会说话,他如何编排,说什么太子弑君,即便有无数的遗漏。可是总也说得过去,眼下,赵王便是正统。金陵之中无人敢造次,各州府虽也有各自的盘算,可是有皇帝总比没皇帝的好,对他们来说,换了个天子,于他们没有任何损失。各处藩王也在观望,不敢贸然动作。因此,谅山这儿绝不能轻举妄动。”
郝政的眉头皱得更深:“诸位先生。老夫眼下不求其他,只求金陵之中,族人能够相安,还望赐教。”
张雪松沉吟片刻,道:“举起义旗却是必定的,只是这个旗,公爷不能举,公爷必须让他们知道公爷在这里的实力,不妨如此,寻个亲近的土司,让他站出来,请他挺身而出,聚众动手,所有的军械和兵马,公爷这儿都提供便利,谅山这儿有的是银子,人手也是充沛,有人举了反旗,公爷则以弹压的名义,可以大肆扩张护卫,立即招募健卒八万,日夜操练,而后立即向朝廷上书,一方面是向朝廷请罪,就说侯爷不懂事,冲撞了新君,还望陛下能够恕罪,另一方面枕戈以待,一方面要养贼,另一方面立即格局定南和交趾,大肆制造军械,操练兵马,以作威慑。”
“此时新君刚刚登基,天下很不稳当,那新君即便知道咱们谅山的盘算,知道公爷的意图,却也会投鼠忌器,侯爷那儿必定能转危为安。”
郝政一听,目光看向其他门客和幕友,大家纷纷点头,其中一人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必须尽快联络,无论交趾的土司还是定南的资政局都与公爷息息相关,大家与公爷共同进退,所以公爷勿忧,此事学生来办。”
“各处商行,也要联络……”
“土司那儿……”
“资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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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在诏狱里也不知住了多久,好在作为从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余威尚在,当值的校尉、力士并没有人敢刁难他,郝风楼叫他们带几本书来,每日挑着灯,心平气和的看。
这些牢狱中的日子,反而磨砺了他的心性,他的心境也渐渐平淡下来。
两世为人,前些时日确实有些浮躁了,以至于自己越来越目空一切,又过于借重于历史的经验,总以为天下的事尽在掌握之中,不曾想,如今却遭此算计。
他猛地想到恩师,恩师所说的英雄造时势,那么这赵王算不算英雄?
大抵,他应该不算吧,郝风楼并不知道从前的赵王是否淳朴,是他本就是个野心家,只是演得太好,演得太像,以至于被人忽视,又或者他本性淳善,最后却是变了。
郝风楼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他依旧低估了人的野心和*,这一次更是让他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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