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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人闲聊,却不曾发现在某处的角落,一双阴恻恻的眼眸锁在他的身上。
这眼眸带着怨毒、愤恨,宛如一把尖刀,无时不刻想割破郝风楼的喉咙。
此人便是宁王世子朱盘烒,他抿了抿嘴,动身要离开。
在朱盘烒即将动身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和他擦肩而过,正是那近来并不显山露水的李景隆,李景隆笑嘻嘻的道:“殿下一向可好?”
朱盘烒冷着脸道:“尚可。”
李景隆朝他点了点头道:“请殿下代我向宁王殿下问个安,愿他恢复如初。”
朱盘烒心不在焉的点头,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舟师远征,其实也没多少稀罕,朱棣的心情尚可,带着文武臣工人等沿着龙江沿岸河堤行走,身后无数近臣伴驾,浩浩荡荡,气势骇人。
足足折腾了一天,大家才各自散去。
在喜暖阁里小憩片刻之后,朱棣似是想起什么,命人道:“宣府那边近来有什么消息?”
郑和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并不曾听到什么动静。”
朱棣拿起一份邸报,道:“宣府知府孔叶,好大的胆子,朝廷几次催促,命他们筑城,以备不时之患,他倒是好,屡屡推诿,今日索要这个,明日索要那个,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朕好欺吗?郑和,明日去文渊阁,这件事要着重和解学士说一遍,告诉他,有些人有些事都太不像话了。”
郑和忙道:“是。”
朱棣随即一笑,继续道:“郝风楼近来如何?朕今日告祭太庙,迎送舟师,倒是都没见过他。”
郑和道:“陛下。奴婢倒是看到他了,近来他的精神颇好,估摸着他怕陛下日理万机。也不敢来叨扰陛下。”
朱棣抚案,颌首点头道:“马上就要成婚了。徐皇后那边有意去凑个热闹,可是臣子成婚,哪有宫中凑热闹的道理?别人会说闲话,这是公议嘛。可是徐皇后一向贤淑,自进了南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是将门之女。实在不易。朕倒是想网开一点私情,索性就让她热闹热闹。这件事,你也得和解缙解学士说一说,让他想想办法。”
郑和一一应下。朱棣已是乏了,挥挥手道:“退下罢。”
郑和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可是脸色并不轻松,娘娘出宫,这倒也罢了。问题的关键在于此前那个宣府知府,宣府乃是大明九镇之一,和大同、北平地位等若,都驻有重兵,乃是军事重镇。可宣府终究只是个小地方,一个地方知府在宫中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提及,纵是提及,多半也就在奏书里,可是主动被皇上提出来,却是凤毛麟角,这个宣府知府,怎么了?
郑和满腹的心事,他有点儿猜不透这些事情,感觉自己有点脱了轨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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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鸿胪寺里,朱盘烒回了来,他一脸阴沉,脸上再看不到任何的稚气,迎面一个太监过来,他将马鞭子直接丢在太监手上,道:“父王如何了?”
太监道:“刚刚醒转,已喂过了参汤,好了一些。”
朱盘烒点点头,跨步进了朱权的寝室。
寝室里,几个太监和御医正在伺候,朱权的精神还算好,中了数下火铳,都没有击中要害,又救治及时,如今病情已经慢慢稳定。
朱权见了儿子回来,打起精神,朝身边的太监和御医们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告退。
朱权方才还是气若游丝,而接下来却猛地精神奕奕起来,他目光在闪动,眼睛警惕似的往门窗处扫了扫,旋即道:“如何?”
朱盘烒近前,道:“父王,已经南下了,挂帅的依旧还是朱能,张辅为副,广西和云南那边已经陈兵七八万人,京师这边带去的多是燕山卫的骁勇。”
朱权冷冷一笑道:“朵颜三卫呢,为何不带朵颜三卫?”
朱盘烒沉吟道:“据说是因为安南不适马战,朵颜三卫去了也是没用,陛下近日赏了在河北、辽东一带的土地给朵颜三卫,似乎有命他们回北方屯田的意思。”
朱权冷笑道:“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朱权打起精神,继续道:“可就因为这朱棣如此不仁才是最好的时机,所谓阴差阳错,这朱棣太过自负了,他以为父王你没有胆子,也以为朵颜三卫的人尽都是孬货,甚至以为从前那些抬他轿子的人都是趋炎附势,是害怕他。说起害怕,大家确实是怕,可是不要忘了,人不是狗,咱们也不是任人宰割、人人欺凌的畜生。现在好极了,恰好父王受了伤,朱棣不会把注意力转到父王的身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联络人手,给他一点厉害看看。”
朱权扑哧扑哧的喘着气,显得异常的激动,道:“到了现在,父王才知道为何人人都要做天子,既然做不成一个逍遥王爷,非要受人摆布,那么索性就奋力一搏吧,朱棣敢靖难,父王也敢!”
朱盘烒不由道:“只是父王……”说来可笑,这一对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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