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没说话。
倪简仍看着她。
她的目光直截了当,不躲闪,也不逃避。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但不知在熬什么。
过了一会,陆繁终于开口。
“你见过他了。”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对,我见过他了。”倪简爽快地承认。
陆繁却没了话。
倪简把碗放回茶几上,笔直的目光再次看向他。
“你在担心什么?”她一句戳中他的心。
对,他在担心。
陆繁突然抬了抬头。
“你说呢?”他的声音低且平静,表情也是冷定的,只有目光紧紧地锁着她,深不见底。
倪简没料到他丢回这么一句,她一下子倒落了下风。
这么一想,她又想笑,刚纠缠在一起时,她喜欢跟他较劲斗法,后来确定了心意,她没再这样,怎么现在又来了。
她摇摇头,声音软下来,问陆繁:“你是不是怕我旧情复燃,怕我红杏出墙?”
陆繁没料到她如此直白,不由一愣。
倪简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起来。
陆繁不知她为什么笑。
这时,倪简靠过来,说:“你这叫吃醋,知道么。”
陆繁目光一紧,接着又缓下来。
对,他这叫吃醋,他知道。
倪简正要再开口,却见他真的点了点头。
“我是在吃醋。”他坦白地说。
倪简有点儿震惊。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倪简搂住他的脖子:“你这醋吃错了。”
陆繁没吭声。
倪简说:“我如果真要红杏出墙,今晚就跟他走了,哪还会管你?”
她低低吸了口气,又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今天见到他,没什么感觉了,只是记起以前,觉得挺可笑的。”
她说完这话,抬起头问:“你懂了么。”
陆繁点点头。
倪简摸摸他的脸,轻声说:“我是要跟你睡一辈子的,你不能老这样,有话你得跟我讲。”
陆繁看着她淡粉的唇瓣一启一翕,微微失神。
她说,她是要跟他睡一辈子的。
这话赤—裸裸,却像一个承诺,最直白,最原始。
于是,他不再惶然,抱紧了她。
几天假期过得飞快走后,陆繁修了几天车,陪了倪简一天,20号晚上回队里。
临走前,倪简送他到楼下。
他们现在隔得很近,倪简要过去看他也挺方便,所以也不必依依不舍。
六月,天开始热起来,倪简的右手好了很多,已经可以握笔。她开始画新的故事。
到六月中发来行程,倪简看完后问了一下陆繁,果真跟他的假期重了。
所以只能临走前去看看他。
她提前一天去逛街,给陆繁买了几件夏天的衣衫。
晚上十点钟,她在大院门口等陆繁。
现在这种天气,外面已经有蚊子了,倪简站了一会就被叮了好几下。
陆繁出来时,就看她在那转着圈打蚊子。
有点傻。
他却心疼。
陆繁跑过去,倪简停下来,挠挠手臂,拎起地上的袋子。
“你来了。”她把袋子递给他,“我给你买了衣服。”
陆繁接过袋子看了看说:“这么多。”
“不多,你慢慢穿。”
她一边说一边抓抓手臂,陆繁低头一看,她的右手臂都挠红了。
他帮她揉了揉。
“手好了?”他问。
“嗯,能画画了。”倪简说,“你宿舍里也有蚊子么。”
陆繁摇头:“很少。”
倪简哦一声,“那就好。”
顿了一下,她把来意告诉他,“我要去台湾了,你这次放假就一个人住了。”
陆繁先是一愣,然后就想起了这回事,她上个月说过。
陆繁说:“好。”停了下,问,“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吧。”
陆繁点点头。
倪简问:“你这个月忙么”
“还好,我现在被安排在特勤队。”
“有什么不同么?”
陆繁没多说,只解释道:“有一点不同,这是市里新组建的一支特勤队,这个月在训练,所以不忙。”
倪简问:“那地点还在这边吧?”
“对,就在我们队里,后头新增了训练场。”
倪简放心了,没再多问。
*
在台湾的行程一共持续了八天,结束后倪简去了趟北京,因为是肖敬的生日,程虹老早就提醒倪简回去参加。
倪简因为上次的事对程虹有点儿愧疚,也有点儿感激,所以这回都顺着她的意思来,给肖敬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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