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飘渺,却是情意绵绵。
听得霍天远心中一阵激荡,伸手,抬起她低垂的小脸,俯唇,就动情地深深吻了下去,“老婆,我们再去渡一次蜜月吧!”
前座的司机伸手,将头顶上的后视镜给扳到了一边,继续视若无睹地专注开着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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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堡学院的礼堂里。霍天远一直温和含笑地看着台上在接受学校领导颁发学位证书的小妻子,看着她和同学们一起拍照留念,看着她灿烂地欢笑着唱起毕业歌……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毕业典礼,他已经有些怀念她不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当她远远地奔向他怀里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双臂,拥她入怀里的那一刻,双臂刻意地紧了紧,在她柔顺的黑发上轻轻印下一记浅吻,“都结束了,可以走了吗?”
顾依晨在怀里轻轻点头,“嗯。”
程子墨在台上看到两人相拥的那一幕,只觉得,受伤的右手疼得更厉害了,有不见红的血潺潺地流了下来,晕染了他的心,也扯痛了他的心……
在她的生命里,他从来都不是迟到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爱神每一次都不肯降临到他身上来?
——“墨仔,11点的航班,不见不散!”
他原本以为,她的决定是他心里所希望的。然而,这一刻看着两人深情拥抱的背影,他有些不确定了!
程子萱看见哥哥一付为情所伤的样子,体贴地取过他手里的学位证书,又拉着他一起走下礼台——
一抬头,却发现台下的萧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程子萱慌了,大声地叫唤萧牧的名字……
海德堡学院的中国留学生不多,她这么一喊,就有热心的同胞帮着她一起寻人了。后来,有同学告诉她,萧牧一个人坐在礼台后面的谢幕布后闷头闷脑地抽烟。
她谢过那人,便拖着程子墨一起去找萧牧……
果然,在一片暗红色的帘幕后,她见到了形容憔悴的萧牧,地上是散落一地的烟蒂。尚有未褪却温度的烟蒂上犹有星火点点,可见他抽得有多猛多呛。
程子萱心上犹似裂开一道深纵的血口子:萧牧不是个爱抽烟的男人。除了生意场上的应酬,他几乎鲜少抽烟。然而,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却一连抽了至少十几根烟,可见他心里有多苦闷。
她沉吟了片刻,快步走过去,一下子抽走了他指间的香烟,丢到地上,抬起脚尖,狠狠地辗碎,“萧牧,你今年多大了?不就是失恋吗?你至于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要死要活的?!……”
萧牧抬眸,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取过搁在一旁的烟盒,在手心里倒揣了两下,又从里面抽出一根白面细管的香烟,拾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圈,不为所动地又抽了起来——
程子萱被他无视的态度弄得心头火起,俏脸阴沉,伸手,又要过去夺掉他手里的香烟,却被他提前躲开了,沉声喝令,“子萱,别管我!”
程子萱不听不顾地继续上前来夺他的烟,萧牧索性站起来,转身就走!
程子萱急得又上前去阻拦他,“萧牧,你去哪里?”
萧牧冷着脸越过她,“……”
程子萱不依,双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角,“萧牧,我不准你走!”
萧牧站住了,眸光定定地看着她,“子萱,你哥哥的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你来海德堡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回去吧!”
他冷静地说着,又冷漠地扳开程子萱的手。他的力气很大,程子萱敌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毫不留恋地继续向前走——
是因为被拒绝所以太伤心,还是因为心疼他而流泪,程子萱已经分不清了,“萧牧,你不就是爱她,不能没有她吗?我帮你!我去告诉她,这些年你都为她做了什么?!”
她扭头就走!萧牧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追了上来,用力地拉住她,程子萱站立不稳跌进了他的怀抱,听见他嘶哑而痛楚的声音,“子萱,我不想……不想跟她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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