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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咬住手背,眼泪滑出来,牙齿刺进血肉很痛,很痛。
厉景呈目光透过内后视镜盯向她,“不准哭。”
荣浅果然伸手擦了擦眼泪,厉景呈周身冷凝,车内尽管开了暖气,却仍觉阴寒逼人。
她一直在自我治愈,跟霍少弦再相爱都回不去了,荣浅要是再不强迫自己放下,她这条命就要丢在这了。
“我哭我的,你别看好了。”
“不就看了他一眼吗?”
“我们十五年的感情,你不会懂得。”
厉景呈嘲讽一笑,“那你倒是五岁时候就会恋爱了,说说,都做些什么啊?”
“龌龊。”她嘴里吐出两字。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是龌龊啊,我五岁的时候还不会把妹呢,哪像你,亲亲抱抱都试过了吧?”
“厉景呈!”荣浅扬声,他倒是喜欢往别人伤口撒盐,她胸膛起伏几下,脑子里飞快打转,然后嘴角微抿,坐回椅背内,“你五岁的时候,我还没生呢,争什么争啊。”
“……”
霍少弦途径风聆酒吧,进去坐了坐。
莫希拿出瓶酒,“这是我家里带来的。”
霍少弦压住杯口,“我不喝,待会还要开车,有事。”
“前几天看到浅浅了,是和她未婚夫一起来的,她倒还是那样,只不过在别人手里,她那性子难免要吃亏的。”
霍少弦喉间轻滚,眼里是难掩的情绪遗漏出来,他从莫希手里接过酒瓶,往杯中倒着酒。
“少弦,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要说结束了,那就是结束了。”
“可,”莫希语气急迫,“你甘心啊?再说依着你的性格,你该抓着她好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抢也要把她抢回来啊,你们15年的感情,怎么着都是你比那厉景呈有胜算。”
“你也说了,我们的15年应当是稳赢的,可这样都能让荣浅放开,可想而知……”霍少弦一杯烈酒下肚,削薄的唇紧抿,强忍胃中不适,“可想而知,定是有什么事逼得荣浅这样决绝,我要是再去逼她,她就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厉景呈忍心做的事,霍少弦不舍得。
这无关一个人做事狠辣的风格,而是,深爱与不爱的区别。
他不想再将荣浅推入自责与难堪的深渊。
莫希握紧酒杯,霍少弦从订婚宴上回来后,似乎和平日里一样,忙碌工作,为霍邦找寻各地专家名医,可她看得出来,他的心早就空了。
荣安深知道了荣择的事后,天天逼着他相亲,荣择自然是不肯,要让他跟女人生活一辈子,还要生孩子,杀了他吧。
可顾新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荣择兴许也意识到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慢慢的,接受了相亲。
荣浅订婚的事,难免会传到学校里,可她并没和林南她们说起,她们当然也不会问。
何暮二十周岁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在家里办,她约了几个朋友,“浅浅,你把厉景呈一起带来吧?”
“喊他做什么?我们陪你过就好了。”荣浅垂着头看书。
“你把他叫上吧,他帮过我那么大的忙。”
荣浅没法,回到帝景,直接问厉景呈,“何暮生日,邀请你一起去,你去吗?”
“何暮是谁?”
荣浅忙接口,“那你就别去了,我们一帮同学,你去了也不方便。”
可真正等到何暮生日那天,她们说好一起打车去的,一帮人走出学校,荣浅一眼就看到厉景呈的车大大咧咧停在校门口。
荣浅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
厉景呈载了她们几个,其余的人则拦了辆出租车,荣浅坐在副驾驶座内,林南望着前面的两人,毕竟荣浅和霍少弦的相爱,她们都是见证过的。气氛有些僵,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去拉她,荣浅挣了下,很排斥当着别人的面,跟他举止亲昵。
到了何暮家里,厉景呈将准备的礼物给了荣浅,何暮家并不大,为了款待她们,客厅内放了一张圆桌。
等待开饭的时间,一群人找到空位架好桌子玩八十分。
荣浅神色恹恹不想参与,被林南硬拉着。
林南牌技死搓,自然也连累了搭档荣浅,两人脸上被贴满白纸条,荣浅摸牌的时候,不得不将贴在眼皮上的白纸往上翻,旁边的同学都在笑,荣浅脸上也挂不住,“林南,你要再这样乱出牌,你死定了!”
林南拿了手好牌,出牌又慢,厉景呈实在看不过去,从她手里将牌拿过去,“我来。”
林南退到边上,我去,那简直是牌神附体开外挂了吧。
荣浅眼里也激漾出一丝兴奋,“厉景呈,快,用大鬼压死她们!”
“谁告诉你我有大鬼的?”
“我算的啊,快快,我下了十分呢!”
“喂,”边上的同学不满开口,“没你这样串通的啊。”
“干嘛,我和厉景呈本来就是一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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