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诚意。若从世家的孩子中选,又怕会伤了老臣的心,毕竟鞑玛那种地方,去了一辈子就别想再回来了。”君离渊深深叹了口气,“凌麒央选在这个时候与父皇做交易,就是赌定父皇会同意。而且凌麒央是卿子,可以延绵子嗣,当然可以和亲,”
君离玹手指紧紧捏着桌角。是啊,凌麒央是卿子,大邺王朝的卿子因为药物原因,可以延绵子嗣。虽然不易有孕,却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份。凌麒央曾经说过,只愿为他一人穿嫁衣。而他终其一生,终究是辜负了他,让他身为卿子,却得不到时应有的婚嫁和宠爱。
君离玹第一次为凌麒央感到悲凉,何苦呢?为了他这个从正眼看来他一次的人,不但改变了体质,由男子变成卿子,还要葬送一生。
“父皇已经下旨,凌麒央六天后出嫁。待他顺利到达鞑玛,就放你出来。”
“听闻鞑玛族长有施虐癖,他之前的几任正夫人都是被他凌虐而死的。至于死在他手里的侍妾更是多不胜数……”君离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便即刻收了声。
“是,而且那位族长今年已经五十五了。凌麒央嫁过去是他的第十任夫人。”听出君离玹声音中的颤抖,君离渊替他把话说完。
“他……”君离玹话梗在喉咙里,想到凌麒央离开时所说的话,原来他早就把他们两人的路定好了。
“离玹,也许我们开始就误会他了。他并不是皇贵妃那边的人。”想到凌麒央为弟弟所做的牺牲,君离渊也不禁觉得欠他良多。
君离玹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只有出显裂纹的木桌泄露出他的情绪。
君离渊摇摇头,便起身离开了,他知道君离玹需要静一静,他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晚上凌麒央并没有来,晚饭是狱卒送来的。
心里全是凌麒央那张脸的君离玹根本没有胃口吃饭,见到桌上的酒,便就着酒壶直接饮起来。
举杯消愁,愁更愁。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但若不做点什么,不醉一场,君离玹觉得自己快发疯了。
他这一生活得骄傲,从不欠人什么。但没想到最终却让苦等了自己十年的人一命换一命,得了自由。可这种自由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他发现了自己心里开始有凌麒央,却也再无机会补偿他了……
腹中绞痛,君离玹喉中一甜,吐出一口黑血,人也失力地倒在地上。看着手上的酒壶,君离玹笑了。他怎么忘了他人在狱中,即使三餐不缺,也不会有酒……
“也好……”君离玹眼睛渐渐迷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喃喃自语道:“我死了,你就不必嫁了吧……”
随后眼皮一磕,便断了气息。
身死的君离玹猛然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是清醒的,腹中的疼痛也消失了。身体越来越轻,随后脱离躯体,变成一屡孤魂。
看着自己透明的魂魄,君离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都面对。在看到自己依旧挂着笑的尸体时,凌麒央的脸又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不知道那个人知道他的死讯会是什么表情——但不管如何,他不希望那个人哭。
想到凌麒央流泪的桃花眼,君离玹就觉得自己心里堵得难受。
之后的三天,他的魂魄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在皇宫四处飘荡,看尽人间百态。
看到有人将他尸体上的血擦干净,然后解下他的腰带穿过横梁,再将他挂上去,伪装成自杀。
看到父皇听闻他死讯后长长的叹息。
看到他三哥夜半跪在他灵前,泪流满面。看到他的六哥闻信赶回,在他灵前失声痛苦。
也看到那些表面哀伤的人隐藏在袖下微笑的嘴角……
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到凌麒央,也没听到取消和亲的旨意。
三天之后,君离玹以麟王之名下葬。但因他死得突然,墓也只能临时找个地方。下葬后,君离玹的灵魂就定在了他的墓碑旁,哪也去不了。
这郊外官道旁的小土坡正好能看到官道上来往的人和马车,倒也不寂寞。
在这儿待了两天,风景早就看腻了。而这两日君离玹想得最多的仍是凌麒央,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次日一早,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带头送亲的是三皇子,君离玹知道那是凌麒央的嫁队,他的死并未换得凌麒央的平安。
待马车走到麟王墓正前方时,突然停了下来。
君离渊下马走到马车前,凌麒央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火红的嫁衣层层叠叠地穿在凌麒央身上,不似女子那般复杂,也没有凤冠和盖头。只有长长的后摆和宽大的长袖,在秋风的萧瑟中猎猎做响、层层翻滚……美得陶醉而悲伤……
凌麒央远远地看着君离玹的墓碑,良久之后,低声对君离渊说了句,“对不起。”随后提起衣摆,向君离玹的墓碑跑过来。
后摆在跑动中被风吹起,如火的嫁衣似要灼伤君离玹的眼。他知道凌麒央看不到他,但却能感觉到凌麒央是冲他而来。
奔跑中的凌麒央像一只绝望的凤凰,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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