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今儿个一大早起来便惦记着,连早膳也不用!”孔竹媗笑回。
“咦?昨儿个怎么没见到……”话未讲完,一个念头自珑玥脑中闪过,便屋也没进,与嫂嫂告了罪,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倒是把孔竹媗弄了一头雾水。
录秋园,洗月轩。
珑玥板着一张明艳小脸,坐于偏厅首位。
厅中,跪一着水绿宫装十七、八岁年纪的丫鬟。这丫鬟也生得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小家碧玉之姿。
此时她却面如白纸,眼神浮动,一见便知有亏心之事。
这就是昨日引了珑玥往枫林去的丫鬟。
厅内鸦雀无声,珑玥只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盯着她瞧。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忽听珑玥道:“洗碧,你去内事监唤的管事太监来,将她带出去罢!无需说甚被轰的缘由,只需告诉他们,本宫有命,将这丫鬟及其一家不论老少皆发配西疆与披甲人为奴!”
说罢,也不再看那丫鬟一眼,起身便向外行去。
那丫鬟一听便慌了神,膝行爬至珑玥身边,口中叫道:“公主饶命,奴婢知罪了!”哭着便要抱珑玥的大腿。却淘珠下死力,一脚踢开,道:“公主岂是你能碰的?”
那丫鬟被踢了一脚,就势坐于了地上,直直望着珑玥,眼神尽显哀求。她名唤兰芬,十三岁入宫,至今已有五载,再过两年,到了二十岁便会被放出宫去。
顺启帝已十多年不曾选秀,只每三年内务府会于民间临选十三岁至十五岁,家世清白的女儿入宫为婢女。如有些学问者,兴许还能当个女官。而像浣玉四人七岁入宫,八岁陪伴珑玥的,却是特例。她们乃瑾皇后特意禀过了顺启帝,于明家族里旁支女儿中挑选出来的,就是为了给珑玥作伴。
宫女临选,当然有自愿入宫者,也有不愿入宫的。不愿的大多会早早寻了人家,故而,每每临选宫女之时,时常会出现“拉郎配”。而那些自愿者,大都带着野心而来,想着爬上龙床,一朝麻雀变凤凰,这兰芬便是一位。家中父亲也是一方小吏,自小便觉女儿有姿色,应是当娘娘的命,而这兰芬也不甘平凡,于十三岁那一年,欢欢喜喜入了宫。
打量着顺启帝来往最多之处便是九公主这里,而太子与五皇子也多与九公主处来往。能见到人方有机会不是?这兰芬花了不小的力气,上下打点,才进了惊蛰殿,当了个掌灯宫女。我是女配
怎知,她想得太美好,现实却并非如此。不论皇帝还是皇子,眼中只有九公主,再也放不下他人。一直蹉跎到了十八岁,以为便要这样再过两年放出宫去自己择嫁。未成想,七公主寻了她来,许她事成之后,往二皇子慎王处当差,兰芬这心便又活络起来。
而后,便出了如今之事。
被压到偏厅,兰芬还想着,只要自己咬死不认。九公主不过十一岁的孩子,无凭无据,只是怀疑,又能奈她如何?
谁成想,这九公主不言不语,不闻不问。只让她跪了半柱香的时辰,就直接治了罪,她这才慌乱起来,心中也突的想通了什么。
想这偌大的皇宫之内,死一个半个的奴婢算得上什么?纵是死了嫔妃,也不过皇上一句话,给安个由头便罢了,又有哪家敢来与皇上理论?
何况这九公主最是得宠,她若说要谁的命,谁敢问因由?自有那内事监随便安个罪名,便一卷草席打发了。
想明白了,兰芬才真正害怕起来。哭求着告饶。
珑玥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既想明白了,便去与内事监管事儿的说罢!”语毕也不顾她如何哭喊,转身走了。
珑玥想得明白,她没那与人周旋的脑子。与其大动肝火的审问,不如震慑来得容易。以权压人虽是她上辈子唾弃之事,如今却使得欢乐。
内事监来人将兰芬押走了。
晚间,珑玥随着皇帝爹、皇后娘回了皇城。
进了惊蛰殿,第一件事便让璎珞姑姑将一众宫人聚拢在一起。
坐于院中软椅之上,珑玥拿起羊脂白玉雕荷花连枝的盖碗儿,轻抿了口香茶。而后冷声道:“兰芬之事,想来已传到你们的耳中了,若是不知的,自己下去打听罢!”冷眼扫过鸦雀无声的众人,又道:“想来是本宫平日里太过宽泛了,才使得有人忘了谁才是正经的主子!”语罢,手中盖碗儿重重放于圆几之上,令下面众人之心也跟着闷响一声。
“需知道,这当差要的就是忠心,恨的就是背主!你们也莫欺本宫年岁小。而本宫也无那与你们斗智斗勇的精神头儿。只你们自个儿心里掂量着,但凡让本宫不痛快了,不问因由直接拉去内事监治罪!至于何罪,便只由着内事监安排就是了!”
说罢,珑玥也不问众宫人做何感想,也不听他们如何表忠心,转身进了恨少斋。只留了璎珞姑姑打发他们。
珑玥这番话也着实狠戾,只震得一干下人无不冷汗连连。虽素来知道这九公主是个精明人儿,然,见多了主子每日里笑嘻嘻的模样,险些忘了,她并非一般的主子。
皇上爷的心尖子,想要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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