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一去。”
“那敢情好!我们这便去一观?”明轼说罢,抬腿欲走,却见他家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再瞄一眼儿子。
他家儿子此时正团在奶娘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冲起盹儿来。另外三个小家伙虽还在新奇中,却也有些上下眼皮打架了。
今儿个本就起了个大早,再于马车上颠簸了许久。三两岁的小孩子本就精力有限,此时确是乏了。
明轼笑一笑,对几人道:“不若咱们先安顿了,歇一歇?”
裴元修见众人点头,道:“如此,那便待用过午膳,歇了晌,我再引诸位去看菜园子与荷塘,如何?”
“甚好!避过那日头最毒的时候!”
得了赞同,裴元修亲自将诸位皇亲国戚安置妥当,方松了一口大气。而后深深看了珑玥所在的屋子两眼才去料理他的事情。
用罢午膳,再歇过了午觉。众人由裴元修引着去了庄子的西跨院。
珑玥因想着要泛舟采莲,为了不受拘束,穿着极为简洁。一身水红色剑袖襦裙,墨染般的长发只令浣玉编了两条大辫子,合身除了那银红色坠东珠的发带外,便是脖颈上戴着的璎珞长命锁,再无其它饰物,纵是荷包、香囊也未戴一只。
直看得裴元修眸光一紧。与那日他所见到的男装扮相清隽如玉又有不同。
褪去了嫡公主的周身雍容,却也另有一番清丽。上一世中,九儿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如此姿容。那时的她永远一身雍容,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高贵而不可亵玩,总如戴着层面具。
原来,这才是九儿的真性情吗?几番接触下来,裴元修恍然发觉,九儿竟是这般天真烂漫。而,这也才是常理,被帝后护于心尖儿长大的女儿不正应是此种姿态吗?前一世,九儿下嫁于自己却是被拘束了真性情。怪道,他那时总觉看九儿时好似隔着纱,那么的不真实。
裴元修愣了愣神,在众人未察觉出异样之时,引着大家进了院门。
入眼便是望不到头的荷塘。
碧绿宽大的荷叶长势极为旺盛,将塘面遮盖了个严实,竟是半点水波也看不到。白的、粉的、红的荷花掩映其中,或含苞,或盛放。还有的已过了花信,结出了莲蓬。
一看这塘中荷叶无拘无束的生长形态,便知从未有人修理。
此情此景,真真叫人赏心悦目,除去珑玥,便是那几个小娃娃也开心的拍手叫起来。连一向清心的化鸢,面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神彩。
跟着裴元修上了莲叶掩映下的小竹桥,来至荷塘中心的石亭里。
石亭倒是宽敞,里面早摆上了圆几、胡凳。圆几上有各色小点心以及时鲜水果。
亭子边处放了几把胡床,胡床边上还有木桶、钓竿、香饵。
太子李隆佑赞道:“韧之真是想得周到。”
“哪里!”裴元修自谦。
珑玥抱着最小的霑哥儿站在亭子边上够荷叶。
忽见两个婆子驾着一条小舟自繁茂的荷叶中穿行而来。这舟算是大的,除了那两个婆子还可以坐上两三个人。
珑玥一瞅,水眸立时便闪亮无比,转头笑看裴元修,“可乘否?”
裴元修笑着点头,却又道:“可乘,至于能否乘,我却是做不得主的。”说罢,去瞧李隆佑。
李隆佑则板着脸瞅珑玥。
被珑玥湿漉漉如小兔一般的眼睛,哀求般的望了许久,终是绷不住笑着点了头。
珑玥得了自家哥哥的准许开开心心的准备登舟,却被几只小手儿拽住了裙裾。回头,只见两双忽闪着大眼睛巴巴地瞅着自己。
珑玥笑了,捏了两个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儿,“你们还小,待长得高一些了才可以上去。”
只两个小家伙依旧不放手,最后还是孔竹媗与徐静柔这两个当娘的将儿子抱起来才做罢。珑玥登了船,坐稳后,瞅着化鸢道:“八姐姐要不要一起来?”
化鸢摇头,只看着她笑,“你且去罢,只是当心毒日头,仔细晒伤了,我只在这里看你玩耍便好了。”
“无妨,有斗笠呢!纵是晒得黑一些,待涂抹些茯苓珍珠膏在屋子里闷上几日便好了。只不能辜负了这大好的景致。”珑玥笑着扬了扬刚刚船上的婆子给她的斗笠。
化鸢嗔她一眼,“这一出了宫你就放了鹰,且小心着去玩罢!我把着你不忍辜负的大好景致记于心里,回去了给你绣幅屏,如何?”
“那敢情好,妹妹谢过八姐姐。”珑玥于船上忽的起身作揖,使得小船不住晃悠,只惹得石亭中人皆大呼:“小心!”
珑玥也被自己这一闹吓了一跳,慌忙坐下,拍了拍胸脯,朝着众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得来几个白眼儿,“八姐姐要是绣屏,不如求了嫂嫂将这景色画下来。那只是位高手,如此放过了,却是可惜。”
孔竹媗听了嗔她:“你这妮子,今儿个好不容易出来躲清闲,你倒给我派起活计来。”再莞尔,又对化鸢道:“嫂嫂便帮你画下来罢,只有一样,那绣屏我也要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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