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问,这事你可知道?”
楼嫣然并没露出什么惊慌,看起来沉着依然,只是淡淡地笑着,云不悔心中了然,她是知道情况的,云不悔问,“怎么回事?府中无什么花销,你的补品都是母亲送过来,云姨娘又没什么地方要钱的,她挪这么多钱做什么,私吞了?”
凉风徐徐,夹着一丝燥热,楼嫣然微微扇着扇子,没犹豫多久,她便说道,“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最近母亲典她大部分的首饰和值钱的家当,那日我听吉祥匆匆忙忙回来说漏了嘴,应该是她娘家出了问题,急需筹钱,她没办法。你知道母亲娘家这几年越发难活,都靠吃老本维持门面。母亲也是没办法,这家中就靠她,她得想办法筹钱。这二十多年王府生活她攒了许多私房钱,首饰也不少,全都拿出来了。我琢磨着她是想问我借钱来着,可我落胎后,她对我冷嘲热讽的,这会儿估计也不开意思开口,所以没问我要。她娘家困难,要靠她典当来维持,说出去也丢人,她又那么好面子,所以也没和佑天说,那八百两,应该是从中补给给她娘家。”
“至于吗?”云不悔蹙眉,“我记得云家也是开丝绸的,最近生意不景气,谁的资金都转不动,王府也有丝绸生意,她和程佑天打声招呼就成,让程佑天照顾着云家的生意,那是他外公舅舅家,总不能坐视不理,哪需要她来筹钱。她用私房钱救济娘家也就算了,挪用仿佛的钱,母亲非常忌讳这个,要是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啊。程佑天的她儿子,开口也没那么困难吧。”
楼嫣然微微一笑,“前几个月不是吵过一架么?母亲还打了佑天,两人到现在还没和解,我以为有了孩子,这母子两就能和好,谁知道还一个样。”
“云侧妃打了他,为什么?”云不悔问,楼嫣然似乎不想说,她也没继续问,可她心中疑惑,几个月的事情了,楼嫣然又有了孩子,这要调理云侧妃和程佑天的矛盾并不困难,她为什么不调和?
云不悔目光锐利,楼嫣然却十分坦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是故意的,我当时落胎,你是没听见她怎么说我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从小到大,我母亲都没这么说过我,她凭什么。佑天以前什么都听她的,如今难得都听我的,哄着我,宠着我,我又何必要把他分一半给他母亲。”
云不悔错愕,分一半给他母亲?这算哪儿和哪儿的事啊。云不悔头疼,婆媳关系果然是天底下最大的学问,儿子就一夹心饼。
“你这想法也不好,没云姨娘,哪来的程佑天,一家和和气气过,这比什么都重要。”云不悔说,她难得和楼嫣然说这么贴心的话。
楼嫣然冷笑,“王妃待你和女儿般,你自然体会不到我的痛苦。”
“你也看不到我的痛苦。”云不悔想起孩子一事,心中也涩涩的疼,楼嫣然讶异,问,“王妃待你不是很好吗?”
云不悔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楼嫣然不再说话,云不悔也回了神,“这事怎么办?这银子你不替她补上?”
“我为什么要替她补上?”楼嫣然冷笑。
云不悔说,“我听母亲的意思,这笔钱要是补上,问题就不大,她不会追究,如果云姨娘被处罚,西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又何必呢?她要是见我给她补上,下个月还挪用,这无底洞我也填不上。”
楼嫣然心有不愿,不甘,考虑的也不无道理,云不悔打蛇打七寸,“你想啊,如果你为云姨娘补上这笔钱,回头你和程佑天一说,程佑天得想啊,我这媳妇真贴心可人,母亲那么待她,她还能以德报怨,你如今又有身孕,他不是更如珠如宝地待你吗?含在嘴里还都怕化了呢,云姨娘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的吧。她若是不知悔改,下个月还挪用银子,你和程佑天一说,让程佑天出面,你白捡了一个好人当,又能增进夫妻间的感情,何乐不为呢?”
楼嫣然蹙眉,云不悔说的她何尝没想过,可心中总是不甘愿,云不悔说,“为孩子想一想吧,多为孩子积福。”
她目光一闪,微微握紧了手,孩子才是她最大的软肋,云不悔知道她的话意思都带到了,于是没什么可说,只等着楼嫣然做决定。楼嫣然慢吞吞地吃了一口点心,唤来秋霜,让她去库房拿八百两银票,秋霜下去,没一会就把银票拿过来,楼嫣然交给云不悔。
“就这一次。”楼嫣然说。
云不悔见事情解决,她也乐得轻松,“当然就一次,下一次你就知道怎么办了。”
楼嫣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目送云不悔离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云不悔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
算了吧,她也许只是随口说一说的,她能有什么为难的,婆婆疼着,丈夫宠着,小姑敬着,多完美的一个家,楼嫣然敛去了心神,温柔地抚摸着还没隆起的小腹,她不羡慕了,也不嫉妒了,因为她有的,云不悔没有。
云不悔回到东苑,把银票给王妃,轻描淡写地带过,王妃也不想多生事端,也就没有追究,云不悔松了一口气,王妃问,“见到楼嫣然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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