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身后那一排的人说上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着身边的爱妻在说小故事给两位弟弟听,看到她的碗空了,他会替她夹几筷子她爱吃的菜放进她的碗里。
元缺淡淡地喝酒,淡淡地吃菜,淡淡地看着舞姬们跳舞,眼角余光却一直落在寒初蓝的身上。
太皇太后与元太后都端坐在座位上,满脸慈爱的笑容,环视着满殿的皇亲国戚,有一大部份都是皇家子孙,太皇太后便显得特别的开心,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儿孙满堂。
夜无极也是正襟危坐,偶尔会瞟几眼寒初蓝。寒初蓝的声音不大,不过他能听清楚她了些什么,听着她说的小故事,偶尔,他也会听进去。心下惊奇她的那些小故事从何而来?
兴宁郡主的视线总是绞在元缺身上,觉得元缺淡淡地动作特别的吸引人,让她想移开眼都舍不得。其实元缺不及夜千泽俊逸,他是属于长相耐看的那种,可他走到哪里,总能轻易地成为别人视线的中心,他的一举一动既放纵也风流更潇洒,淡淡的笑又似春风一般荡漾着。
“宸儿。”
太皇太后忽然温声叫着楚王的名字,楚王连忙站起来恭敬地应着:“儿臣在。”
太皇太后望着兴宁,慈祥地笑问着:“兴宁也十八了吧?”
楚王答着:“刚十八。”
“嗯,该许人了。”太皇太后浅笑着,兴宁回过神来,娇羞地叫了一声“皇祖母。”
听到太皇太后的话,大家下意识地停止说笑,都竖起耳朵等着太皇太后的下一句。
“是该许人了,还请母后替兴宁作主。”楚王看了女儿一眼,又朝太皇太后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像兴宁夜千泽这种皇家子孙,婚姻大事连父母都作主不了,得由皇上或者太后指婚。夜千泽属于例外的了,其他人可就不能像他那般例外了,婚事必须由太后等人作主。
太皇太后笑着,“哀家在留意着呢,一定会给兴宁指一门好亲事的。”说着,她扭头望向了元太后,似在试探一般问道:“太后,缺儿也二十有六了吧?该娶亲了,像缺儿这样年纪的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瞧他,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没有个妻室牵绊着,整天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元太后瞟向殿下自己的幼弟,答着太皇太后,“缺儿是该娶亲了。”
太皇太后笑得更温和了,“太后,缺儿和兴宁如何?哀家瞧着这两个孩子挺配的,兴宁是哀家的嫡亲孙女,皇室郡主,自是贵不可言,你娘家也是名门望族,哀家更把缺儿当心肝似的疼着,把他们俩凑在一起,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元太后虽是笑着,却不敢一口应承下来,只得答着:“母后说的极是,只是缺儿的性子,母后也清楚,得问过他的意思,要是他答应下来,母后替他作主,要是他不乐意,这就不太好办了。”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脸上的笑意稍减,她早就想把兴宁指给元缺了,明里暗里提示过了,元缺都没有表态,她才不敢作主。
于是,太皇太后笑睨着元缺,叫着:“缺儿。”
元缺放下酒杯,站起来,淡淡地一笑,朝太后微微地作了的揖,施了一礼,应:“臣在。”
“缺儿,哀家想替你指婚,不知道你可有喜欢的姑娘?”太皇太后没有直接说要把兴宁指给元缺,而是先问问元缺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兴宁郡主紧张地盯着元缺。
除了夜千泽夫妻俩,其他人也都望着元缺,那些有待嫁女儿的,更带着些许的期待,希望这位人人巴结,谁都礼让三分,连太皇太后都宠爱有加,从不舍得呵斥半句的国舅爷喜欢自家姑娘。
元缺笑了笑,深邃的眸子环视着大殿中的年轻女性,随着他的环视,所有人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御座上的夜无极却看了一眼寒初蓝。
寒初蓝若无其事地吃她的菜。
夜千泽若无其事地夹菜给她吃。
元缺的视线在寒初蓝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停留,倒是在雪大姑娘身上稍作停留,然后朝太皇太后一笑,说道:“臣有喜欢的姑娘。”
可惜已为人妻,还是太皇太后的嫡长孙媳妇。
雪大姑娘看到元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是最长的,以为元缺喜欢的是自己,一脸娇羞地垂眸,一颗心乱跳,像打鼓一样。她也算是皇室子弟,只是血缘与当今少帝疏得不能再疏了,身份自是没有兴宁那般的尊贵,一直想找一门好婆家,能让自己的身份得以抬高。整个帝都能让她身份高人一等的大族,除了元氏一族还有谁?
兴宁恨得要命!
双眼就像剑一般,狠狠地剜着雪大姑娘。
两个姑娘家年纪相当,平时也有来往,算得上手帕交了。兴宁喜欢元缺,是谁都知道的,现在她的心上人连瞧她一眼都没有,却在雪大姑娘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再好的友谊都在倾刻间瓦解,兴宁马上就把雪大姑娘视为情敌,自此断绝往来。
听到元缺说有喜欢的人了,太皇太后笑问:“是哪家姑娘有福气,能让缺儿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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