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孟蜀军队,听到消息后也吓得龟缩不出了。之前因为战争而带来的困顿,马上就被这场胜利所带来的辉煌光芒给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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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乐几家愁。
当西北欢欣鼓舞之际,东方却是愁云满布。
长安城内,桑维翰伏在行宫外瑟瑟发抖,门内是无数瓷器被砸烂的声音——石敬瑭在发泄。
平心而论,石敬瑭并非无能之主,否则如何能够从李从珂手中夺取江山?然而遇到张迈之后步步被动,西凉铁骑虽然尚未踏足中原,但整个石晋却都已感到备受威胁。
环马高地一战,张迈损失了最强的步兵阵,损失了无以计数的汗血宝马,然而也赢来了中原的瞩目——因为一旦世人心目中认为天下即将归张唐时,那么亿万人的心理期待加起来,就会变成一种无法阻遏的“天下大势”了!
因此当北方契丹大败的消息传来时,石敬瑭的一张脸立刻苍白得犹如铂纸——石驸马喜怒不形于色是出了名的,但那一刻竟然也会如此失态,则他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消息传到后不过几个时辰,长安内外就已经迅速戒严,这座在唐末以后备受蹂躏的破落大城市,再一次蒙在了战争的烟云当中。
在这之前,长安还只是作为石敬瑭“西征”的后方大本营,而现在却不是了,天策军打败了契丹之后,接下来说不定就轮到石敬瑭了。自掌兵将军一直到长安庶民,几乎人人都不认为前不久才在张迈处吃了大亏的刘知远能够挡住张迈。
其实郭威并没有能力突破刘知远,更别说兵临长安城下,但长安城内的石晋兵将臣属却已经人人自危!
眼看日上三竿,石敬瑭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的神色仍然叫人害怕,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去触他的霉头,连最亲近的太监都躲得远远的,只是这时候桑维翰却没法畏缩。
“陛……陛下……”桑维翰匍匐入内,道:“契……契丹,来人了。”
石敬瑭双眉一怒,哼道:“废物!没想到,耶律德光也是一个废物!什么皮室军,统统都是一群废物!”
其实桑维翰知道,耶律德光不是废物,皮室军更加不是废物。石敬瑭和契丹打了一辈子交道,这一点他自然比桑维翰更加清楚。耶律德光和契丹的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相比,不止能够守成,而且还有不小的开拓,而皮室军的实力更是举世首屈一指。
然而这样还被天策打败,则张迈岂非更加可怕?石敬瑭现在是满脸的怒色,但隐藏在怒色之下的,却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陛下……”桑维翰道:“契丹虽败,但听说天策也没得了好处,据前线战报,陌刀战斧阵几乎全军覆没,就是汗血骑兵团也损折严重,如今的形势,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啊——这对我们,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对于环马高地上的战争情况,石敬瑭所得到的情报自然不能和天策、契丹这两家当事人相比,这时听到桑维翰的话,畏惧之心稍去,张迈与耶律德光两败俱伤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只不过契丹在皇帝御驾亲征的情况下还败给了张迈,令得天策军在声势上更上一个台阶,这却也是令石敬瑭更加畏惧的原因。
他年纪其实还不算老,脑子仍然灵光,只是一闪,便问道:“陌刀战斧阵全军覆没了?那鹰扬军、龙骧军呢?”
桑维翰浑身一颤,好一会才道:“尚未出现。”
石敬瑭心中一寒,陌刀战斧阵和汗血骑兵团虽然厉害,但龙骧军才是天策的核心,鹰扬军才是天策进攻的主力,现在连契丹都打败了这两支部队还没出现,那张迈到底准备留着这两支主力还干什么?
打自己么?
想到天策的大军也许现在已经出现在了长安城外,石敬瑭猛地身子不爽利起来,一种烦恶涌在胸腹之间,整个人竟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桑维翰大惊,连忙扶住,道:“陛下!契丹来使就在城外了,张迈说不定也随时来犯,陛下可千万保重啊。”
石敬瑭强自将这种烦恶压制了下去,桑维翰连忙吩咐御医入内诊脉,灌下一剂汤药之后,石敬瑭脸上才恢复了血色,喝退了御医,问道:“契丹那边,派了谁来?”
桑维翰道:“是耶律屋质。”
石敬瑭对契丹内部的情形也颇为了解,微微一点头,道:“这也是个能代替耶律德光说话的。也罢,召他入内。”
桑维翰问道:“不如待明天陛下身体安好再……”
“不必!”石敬瑭道:“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他自是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乃是弄明白环马高地一战的真实战况,以及龙骧、鹰扬究竟藏在哪里——若不找出这两大天策主力,石敬瑭势必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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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屋质步入长安城内,天策军开到哪里,就将新的秩序带到哪里,石敬瑭的军队到了长安却为这座本已疲倦的城市带来了难堪的重负——不止是消耗了城内的积粮,还附带着带来了治安问题。尤其是环马高地一战天策大胜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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