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剥了一半,发冠也扯掉,温彦之一头乌发散在雪白的里裳上,好似一捧柳叶涤荡进春水里。
温彦之有些羞臊,他妙目一转看了看这一屋子的圣贤书,立时拿膝盖抵着齐昱急急道:“别,你饶了我吧齐昱,这太羞了,我后头还摆着宗家家训呢。”
他这一说齐昱还更饶不得他了,直把那烛台搁去了后头书架的顶板上,双手勾着温彦之肋下往那书架一送,温彦之顿时背靠了一整排的温氏家训,惊呼还没出声就被齐昱又堵了回去,吻得不容拒绝。
温彦之死命推他,迷混道:“齐……齐昱……不行……”
齐昱微微起身将他双手绞去了头上一手捏着,垂眸看着温彦之一脸的窘迫与无辜,顿时起了坏心眼邪邪笑道:“小呆子,叫声皇上听听。”
温彦之气道:“不叫。”
齐昱意料之中,颇为得逞,空的手顿时就扯下温彦之里衣:“好,抗旨不尊,忤逆圣旨,存心谋反,这就要凌迟了。”说罢落唇就往他肩头噬吻去,亲过咬过一路路都是红的。
温彦之顿时喘息起来,“疼,疼……”
“知道疼了?”齐昱还真好脾气地停了停,“现下你还遵不遵旨了?”
温彦之被他搞得脑袋里乱糟糟,连忙道:“遵旨遵旨。”
齐昱笑了笑,“好,那你奉朕口谕,自己将衣裳都脱了。”
“这算什么口谕,不要脸,”温彦之气得笑出来,“赶紧别闹了……”
二人正做笑闹间,这藏书室里的铜铃忽而轻轻响了两声。
二人一顿,等了一息,那铜铃又没再响了。
“风刮的罢。”齐昱皱了皱眉,搂着温彦之的腰又将人抱紧了要亲。
岂知那铜铃堪堪又响起来,这回是实打实地响了挺久。
“有人叫门。”温彦之推开齐昱起身来穿好衣裳挽头发。
到嘴的温呆呆飞了,齐昱顿觉扫兴,“这时候谁会来?”
温彦之想了想,“薛妈妈?云珠?”
齐昱想想也是,毕竟能来找温彦之的人也屈指可数。他兴意阑珊地拿过书架上的烛台,心里欠欠地嘱咐温彦之,“小呆子,我们晚会儿接着下来玩。”
温彦之挽好了头发理好了衣裳,没好气瞪他一眼:“要玩你自己玩,我才不来。”
二人拾了石阶往上,转到卧房里,温彦之熄灭齐昱手中烛台放在桌上,“你去睡吧,我去开门。”
齐昱饿狼似的看着他:“没吃饱怎么睡。”他捏着温彦之手指往自己袍里一拉,咬他耳朵说了句什么。
温彦之顿时举手掐他手臂:“你也不羞!”
“食色性也,我不羞。”齐昱捂着手臂只同他笑,心里觉得温彦之就是拿刀捅他他都觉得舒服。
温彦之不再理他,脸和脖子都被羞红了,强自正色去开门,心里还想着齐昱好生休息了,晚会儿说不定也能……
然这一言还没想完,他抬手拉开院门小窗就是一愣。
只因小窗外头,竟是他二哥温熙之长身玉立在石阶上,双目沉邃地地看进来,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打量到温彦之此刻的神容,却是双眉骤聚起来。
温彦之惊得愣神了一瞬,“你……你来做什么?”
温熙之眉目间沉浮薄怒,咬着牙问他:“你人不在内史府工部,吏部亦无告假文条,我倒要问问你在做什么!”
这时候里间齐昱听闻外头动静,也从西厢里走了出来,挑眉看来:“温彦之,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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