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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
李殊慈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心头浮起一种可能,她看向李唯清:“赵紫如虽然知道的不多,近来的举动却都十分迫切,一定是有人给她施压,让她快些办事,应该是杨泈。而杨泈这么着急……阿爹,有没有可能与那件事有关系?”
李唯清沉吟片刻,说道:“你把这的事情处理处理,我进宫一趟。”
“不行,阿爹此时入宫,岂不是打草惊蛇?”
李唯清笑着摸摸李殊慈的头顶:“你忘了地宫了吗?那里现在可派上大用场了。”
李殊慈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想念赫连韬,更为他的安危而担忧,她道:“都布置好了?”
见李唯清点头,她又嘱咐道:“阿爹一定要小心。无论是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阿爹还有阿娘和我们,万万要保住自己。”
李殊慈说的隐晦,但李唯清明白她的意思,迫不得已之时,什么皇权君上,都不必再考虑。
三更已末,上京的月色被笼罩在深沉的夜幕中,冬日的夜风稍显凛冽。
金曜还在勤政殿中埋头在奏折之中,全恒劝了又劝,金曜才抬头搁了笔。看着案旁的一盅羹汤问:“这是端敏送来的?”
全恒低头应道:“是,端敏公主今日对厨艺十分有兴趣,特意做来给君上品尝的。”
金曜一笑:“晋亭回来之后便忙着帮朕处理琐事,也没时间与八妹妹多见几面,这丫头胆子又小,不敢来与朕说。便用这个来提醒朕呢。过些日子忙完,便该替他们将事办一办了。”
全恒刚要说话,殿内烛火突然被风轻轻撩动,火苗像是被什么惊动了一般,忽闪不定。
金曜抬头望向殿门口,一个人穿着盔甲,手执长剑站在那处。身上还带着冬夜的寒凉无法散去。
那人抬眸与金曜对视,片刻后,朗声道:“臣,杨衍拜见君上。”
拜见,却没有跪拜。
“杨将军,北野多年来盘亘在风暴滩,每年冬季都因缺衣少食来我崇南边陲村镇劫掠,你此时私自返回上京,玩忽职守,可知已犯下杀头大罪。”
“北野前次在赫连世子夫妇的筹谋下,再加上臣带领赫连老将军昔日麾下打败北野三军之后,早已大不如前,如今不过是几支散兵游勇而已,君上无需多虑。反倒是臣,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想要问一问君上。”
金曜倏忽一笑,这一笑,隐约是那个少年愁苦的六皇子,与昔日果决深沉的先皇重叠在了一处:“既然杨将军万里之遥跋涉回京,朕自然没有不让你问的道理。”
家族的荣耀和身为杨家子孙的使命都让人无从选择,杨衍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自己此时的情形,与当年四叔站在先皇的面前一样。他也的确走上了与四叔一样路。“君上身上留着前朝余孽的血,当真能安心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勤政殿内突兀的安静下来,杨衍手中的长剑突然点地,剑尖触及砖地发出脆且闷的一声响。但金曜并没有因为杨衍此举而变色,就连全恒也站在他身旁一动没动。
杨衍又说道:“儒王殿下早在五年前便将人手渗透到了各州郡镇军中,之后先皇征调以及调动各处兵马都躲不开儒王殿下在各军中的制衡,上京四营也或多或少受到钳制。还有这些年来,儒王殿下在京中铺陈的力量,六皇子当真以为能够抗衡么?儒王殿下当初事败,也不过是对先皇抱着些念想罢了。这天下本就是我崇南的,六皇子不如自让其位,也好过兵戎相见,各处为难。”
“杨将军所说,当真是你的真实想法么,或许只是为了找个借口?”金曜脸上的笑意敛去,目光中却仍没有丝毫溃怕之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些年来,朕看的最明白的就是这些。”
杨衍一时间没有听懂他说此话的意思。就见金曜站起身,绕过堆满走着的案几,走到前面来,说道:“你当真相信儒王事败是顾念先皇,亦或其他什么原因么?若他当真由此把握,决不会放过名正言顺继位的机会!”金曜笑着摇头:“杨将军,你当真看清儒王了吗?就不怕儒王是让你来当靶子的么?”
“六皇子无需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大可以试一试。”
杨衍目光沉凝,压根不愿深究他的话。因为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杨家已经站在了这个立场上,他也无处可退。长剑微微滑动,他大喝一声:“御林军!”
殿外有铿锵之声回应杨衍,杨衍深深看了金曜一眼。金曜负手而立,见他横眉喝道:“杀!”
这一声令下,血溅大殿已经不可避免。
浑身兵甲的御林军顿时将金曜团团围在殿内,刀尖斜向下拖着,步步逼近。
全恒将身侧墙上挂着的宝剑交到金曜手中,随即朝殿后打了个手势,再回头,金曜已经一个旋身斩断冲在最前面的两人的头颅,剑身寒光如月华,削铁如泥。
杨衍双眼微眯,提剑缓步往寒剑血光的漩涡中心走去。
而金曜的身后,也再源源不断涌入无数披甲军,服饰上皆有四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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