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品了好几个来回,终于明白了,原来杨衍对她的挑衅不反抗,不理会,居然都是在蔑视她!
李殊慈站住,看着二哥和杨衍的背影,问方瑾:“蔑视,是……是什么意思啊?”
方瑾的学问是三人之中最好的,道:“蔑视,就是轻蔑鄙视瞧不起的意思。”
一向嚣张跋扈的李殊慈,等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愣了许久,带着愤怒到极致却无法发泄的哭腔道:“他,他……他居然鄙视我瞧不起我?他居然……居然蔑视我?”
此时一起下学的同窗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过来询问。
“阿慈,你这是怎么了?”
“阿慈,下学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表哥都要走远了。”
“阿慈,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们帮你还回去!”
……
俞宝蝉和方瑾面面相觑,完全没有理解,她怎么就哭了?谁蔑视她了?
众人七嘴八舌,终于引起了前面两个人的注意。
俞世安惊讶的看着李家小妹瘪着嘴的模样,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完了。今日回家又少不得一顿棒槌炒肉。
而李殊慈的死对头杨衍愣了一会,慢慢走到距离她一步之遥,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说道:“你这性子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众同窗哄然,声音盖过了他后面的话,谁也没听清杨衍后半句说的什么。只是谁还在意呢,前半句话已经够破罐子破摔了。同窗们慌乱起来,纷纷看着李殊慈的脸色,七嘴八舌的劝慰起来。
“阿慈,杨衍跟你开玩笑呢,天都要下雨了,你快跟你哥哥回家吧。”
“杨衍,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阿慈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嫁不出去了?”
“阿慈,他信口胡说,你不要往心里去……”
“哎呀,大俞,你怎么还傻站着,快带你妹妹回家吧……”
李殊慈抬手止住众人,看了一眼傻站在那,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表哥,将目光转向杨衍,恨声道:“我李殊慈从今天起,与你势不两立!”
原以为李殊慈的势不两立定然云水涛涛,烈焰滚滚。然而实际上,李殊慈口中的势不两立,在所有知情的同窗看来,便如形同陌路一般,时间长了,大家才恍然明白,原来李殊慈口中的势不两立,便是同样的“蔑视”杨衍。
就在这样的相互“蔑视”中,又过了两年寒暑,杨衍和俞世安已经十二岁,应天书院男孩子十二岁毕业,女孩子十岁毕业。也就是说,杨衍,俞世安,俞宝蝉和李殊慈在应天书院的学期已满,该毕业了。毕业典礼,除了一同结束书院生涯的学子,其他的学子也是要来参加的。一来,是为了瞻仰前辈榜样们的风采。二来,自然是为了这一份不可多得的热闹。
俞世安作为应天书院这一届最受夫子器重的桃李,自然要作为代表总结这几年来的师生之情,同窗之谊。俞世安正要发言。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俞大哥,可否让我先说两句话。”
俞世安愣了愣,在场的其他人亦愣了愣。
如今的杨衍早已经脱去了年幼时的婴儿肥,也不再吸溜着青长的鼻涕。书院恢弘庄重的学堂是他的背景,大片空地上绿油油的草地是他的背景,天边飘荡的洁白流云亦是他的背景,好一个英气勃发的俊俏少年。
李殊慈愣住了,这两年来,她对杨衍完全做到了“蔑视”。甚至余光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当她不自觉的望向杨衍的时候,正好对上少年无比清澈的眼神。
只听杨衍道:“阿慈,你这性子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众人皆呆。
“不如嫁给我可好?”杨衍终于在两年后,让众人听清了这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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